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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林臻只得同意他跟自己一块去田坂。
林臻去小祠堂拿了锄头和一只秧马,秧马这玩意家家户户都有,外形像板凳,只是板凳四条腿,秧马就一条腿,主要方便在田里插秧时,人可以坐着。
他俩到田坂时,周围的每亩田里都有人在插秧,有些速度快的,早就插了小半亩,放眼望去,一片绿色的生机。
林臻把锄头和秧马放在田坎上,又拔了些长杆绿叶的草铺了一层,他让纪淙哲坐着,自己卷起裤腿下田了。
今天天气热,林臻就只穿了一件薄衣服,来到这里后,尤其是今年,几乎没有一天不在干活,所以他袖子一挽,胳膊上的肌肉就更加紧实了。
谷种经过十几天的光照和雨水,抽得茁壮,密密实实地长满在泥垄上,像一条几米长的草坪。
林臻拔出秧苗,接着用一根稻草将它们捆成一拢,大约几十株一捆,拔秧苗用不了多少时间,他捆完后都先堆到田坎上,纪淙哲数了数,可能有个几十来捆的样子。
林臻又把秧田用锄头给整平了。接下来,开始插秧。
他决定从那头开始插,因为那边的田坎没小路,他俩要是从有路的这头插,那后面还得踩过插好秧苗往里走,格外麻烦。
林臻抓起一捆秧苗,走到半中央,接着抡起胳膊使劲一甩,这捆秧苗就在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之后静静地躺在那头的泥田里了。
他又继续抛了几捆后,拎着秧马过去了。
只是本该插秧的人却走上了那边的田坎,在长满杂草的田坎上低头找什么。
纪淙哲在这头喊道“你在干嘛?”
“摘好东西!”
要换作平时,纪淙哲一听有好东西,早甩了鞋过去了,但今天情况特殊,所以他只能好奇地等着林臻摘完好东西拿过来给他看。
不一会儿,林臻揣着东西踩着泥田朝他走来,因为没带容器,所以他只好掀起衣服下摆,露着一截白皙劲瘦的腰。
走到跟前,他揭开下摆,只见被衣服包着的全是红彤彤的树莓,这种树莓就是上回在茶地那边吃过,味道纯甜的那种。
林臻说“那边还有好多,等回家的时候我再去摘一点。”
纪淙哲也没地方装树莓,只好跟林臻一样,让他把树莓倒进自己怀里。
纪淙哲调侃“昨天要是你躺在下面,那么今天坐在田坎上吃树莓享受的人就是你了。”
林臻看着他,傲娇地哼笑了声“我喜欢干活。”
他说完,走到那头插秧去了。
插秧不是难事,陈虎口头教过他俩,注意点间距就行,每排都对齐一点,这样的目的是为了稻子成熟后,方便收割。
就是秧马坐久了,费腰。
这样一想,纪淙哲又觉得偷一天懒也还不错,但他的屁股要是好了,还是得跟林臻抓紧把秧苗插完,要不然就误事了。
他们这亩田不算小,林臻埋头插了一个上午也就四分之一,今天的太阳还有点猛,所以他插完站起来时,人都一阵眩晕。
“走咯,先回家吃饭。”纪淙哲在田坎边喊他。
田里的淤泥又稀又软,直没到小腿肚,林臻拔着腿上了田坎,他先在旁边水渠里把腿上的泥给洗干净,等稍微风干了些,才穿上鞋。
中午就淘米煮个饭就行,菜都是昨天没吃完剩下的,放进蒸架上跟着米一起盖上锅盖煮就完事了。
吃过午饭,纪淙哲把昨天买的甘油在顶端剪了个小口,喊林臻伸出手。
纪淙哲摸到他的手,心里又有些难过。去年林臻扇他耳光的时候,力道虽大,可那双手却是细皮嫩肉的。
可现在,两只手掌,从手心到指腹,全是一层薄薄的茧子。
他把甘油倒了几滴,接着把林臻的手心手背都抹了抹,果然跟那老板说的一样,不仅滋润还不油腻。
“你看什么呢?”纪淙哲见林臻盯着甘油若有所思的样子。
林臻眼神闪躲了下“没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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