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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种直觉,南蛮深处似乎有着什么,也许与我体内这蛊有关。”
拓跋苍木看着眼前因为他而怒气冲冲的沈玉竹,设法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沈玉竹没发现,其实拓跋苍木的手一直都握着他受伤那只手的手腕。
因为他需要以这种直接触碰的方式来感受沈玉竹的存在。
他比沈玉竹更加害怕,若是他那时没有收住手就这么刺了下去,会发生什么?
沈玉竹的手会被他手中的匕首穿透,又或许他真的会杀死自己,可是他死了殿下又该怎么办?若是他神志不清将匕首刺入了殿下的心口……
拓跋苍木瞳孔紧缩,一时竟不敢再深思下去。
他原本答应沈玉竹来南蛮解蛊也不过是为了不伤害对方,但现在,他甚至差点自尽,还害得殿下受此重伤。
如果这蛊当真是南蛮人种在他体内,那就不要怪他将善蛊之人斩草除根以解他心头之恨。
他要南蛮亡。
*
“……既然你感觉到深处有什么,那我们就尽快往南蛮深处走,明早就走,算算时间,北狄的骑兵应当已经将南蛮周围的山脉都包围了。”
沈玉竹絮絮叨叨,偏头就瞧见拓跋苍木在看他手上的纱布,知道他还在在意此事,故作轻松地抽回手。
“哎呀别看了,都说了不疼。”
当然不是不疼,只是这点疼跟方才的后怕比起来,沈玉竹也觉得受伤没什么了。
拓跋苍木回神,若无其事地对他笑了笑,“那我们便早些休息,殿下很累了吧?”
沈玉竹确实心身疲惫,但他不敢闭眼。
他怕他睡着后拓跋苍木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又将自己给捅了,他可不想一觉醒来发现身旁人身子都凉了。
“我不累,”沈玉竹揉了揉酸痛的脖颈,拍拍拓跋苍木的胳膊,“你休息吧,今晚我守夜。”
拓跋苍木猜到了沈玉竹在想什么,也没再劝,只是依言躺在榻上,“好,那就麻烦殿下了。”
不到半个时辰后。
拓跋苍木睁开眼,看到沈玉竹靠坐在床头上的身子在一点点往旁边滑落。
他用手扶住,给沈玉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让对方靠在他的身上。
拓跋苍木动作很轻地解开沈玉竹手心上的纱布。
那道狰狞可怖的伤痕就这么横呈在莹白如玉的手上,也不知日后会不会留疤。
分明他的殿下最是爱漂亮。
拓跋苍木隐忍地闭上眼,南蛮……
*
“你们这么早就醒了啊?”
沈玉竹打开房门就看见阿婆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他昨日折腾了一通今天醒来脸色也不太好,只勉强地笑了笑,“是啊。”
谁知这眼神时好时坏的阿婆一眼就看到他裹着纱布的手,当即放下手中的竹篮向他走来。
“你怎么受伤了?是他打得吗?”
阿婆看向一旁的拓跋苍木,一副若是沈玉竹点头,她就要将墙上挂着的那把剑取下斩了拓跋苍木的模样。
沈玉竹看见阿婆眼里的严肃之色匆忙解释,“不是,是我不小心碰伤的。”
那阿婆也不知信没信,只是缓和了些脸色,语重心长地对拓跋苍木道。
“你夫人还怀着孕,你要好好对他,你若是对他不好,你夫人这么漂亮可有得是人对他好。”
拓跋苍木眼神微变,好不爽,但又不能对老人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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