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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弈泓望见自己侄女这朝气蓬勃的样子,心下了然,又故作不知,关切地问道:“阿杳痊愈了?”
谢杳颔首。
“二叔父不想知道我是如何好的吗?”
“阿杳且说来与叔父听听。”
“是堂姊。”
谢弈泓目光闪躲。
“二叔父身为江州司马,便是江州百姓的父母官,如今灵丹妙药就在府内,您还要抱着陈规旧俗视而不见吗?”谢杳直言相问。
“阿杳,人言可畏,你叫你堂姊日后如何嫁人?”
“堂姊出诊为得是江州城百姓的命,此番义举,功德无量,自会有心有灵犀之士,能懂她,体谅她,如若江州没有,天下这么大,也总会有。”
“就算天下间没有也无妨,大不了女儿一辈子不嫁。”
谢星婉快步走进书房。
“女儿也想像堂妹一样,勇敢地面对这个世道,追寻自己心中所求。”
谢弈泓沉默不语,缓缓转过身,抬手示意她们出去。
谢星婉本还想再出言恳求,却见谢杳轻轻摇头,只好作罢。
“为何不让我多言?”谢星婉很是不解。
“在我之前,堂姊是否偷偷给旁人也诊治过?”
谢星婉微怔,轻轻点头。
谢杳扬唇一笑,“连我都能猜到,二叔父显然也知晓。”
谢星婉恍然,领会了她的言外之意。
“你的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可总要给二叔父些时间,让他迈过心中的成见,坦然接受。”
“我可以等,可江州百姓等不得了。”谢星婉面露担忧。
几乎同时,谢弈泓推门而出,“江州百姓确实等不得了,婉儿,这一次,为父便将江州城托付给你了。”
“女儿必不辱谢氏门楣。”
言罢,谢星婉匆匆出了府去。
谢弈泓走到谢杳身旁,“阿杳,此番要多谢你,点醒了叔父。”
谢杳笑着摇头,“二叔父早有此意,只是不敢轻易交付,我不过是推了您一把。”
“得女如此,是谢氏之幸啊!”谢弈泓感叹道。
“有堂姊在,相信江州的危机很快便能得解。”
谢杳躬身见礼,“二叔父,告辞。”
谢弈泓望着谢杳离去的背影,很是感慨,太祖薨世后,谢氏艰难求存,不得已掩藏锋芒,守拙自保,已是许久未曾有人崭露头角了。
他这侄女倒有几分父亲的影子,奈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惊世之才,也不知是福是祸。
冬至大如年,就连沉闷的军营也不例外。
将士们围坐在篝火旁,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痛快。
元序坐在他们中间,没有一点架子,就是面容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将士们知晓他的性子,都戏称他为大晟第一儒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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