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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阳卢氏长女,端庄恭谨,才淑娴雅,颇为合适。”
元序猛地跪地,“父皇方才说西羌异动,儿臣请命,亲赴陇右,以示大晟国威。”
朔光帝面色一沉,“若不是朕授意,太子以为尔能出得了长安吗?”
元序不答,就这般同他僵持着。
“太后娘娘到!”
福公公的一声通传,打破了僵局。
太后扶起地上跪着的元序,沉声对朔光帝说道:“太子刚退婚,皇帝便要下旨赐婚,传扬出去,怕是百官要说陛下无容人之量了。”
朔光帝怒而不宣,扬起笑意,“母后教训得是。”
“西羌异动,乃常有之事,何劳太子亲征?”
“皇祖母,孙儿了解陇右的情况,沙州乃大晟西陲门户,不得有失,还望父皇、皇祖母成全。”
“尔是太子,是大晟的将来,不容有任何闪失。”太后态度坚决,“陇右有镇西将军在,有安西军将士,还轮不到尔出手。”
元序终是拗不过,只好点头答应,心中另作盘算。
朔光十八年冬至前夕,谢杳乘舟行至江州,顺道拜访谢氏南支。时任江州司马谢弈泓,正是她的二叔父。
彼时江州瘟疫蔓延,隐有灭城之像。
谢杳不做思量,带着棠梨和小满在城中辗转,帮助江州府衙共克难关,不等疫病解除,她倒是先病倒了。
暮色沉沉,一个纤瘦的身影走进谢杳的卧房,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谢杳,将一碗汤药慢慢喂给她。
谢杳眼睫微颤,缓缓睁开眼,来人竟是她的堂姊,谢大小姐谢星婉。
“醒了。”谢星婉声音温润。
谢杳神智渐趋清醒,就连四肢也轻盈了许多。
“堂姊这药与郎中给我开的似乎不一样。”
谢星婉比了个手势,示意谢杳放低声音。
“堂姊会医术?”
谢星婉不欲隐瞒,点了点头。
“这药药效极快,或许可治这城中疫病。”
“我知道堂妹要说什么,就算将这药方传扬出去,也没用的。”
“为何?”谢杳不解。
“疫病之症,因人而异,须得面对面看诊,才可行。”
谢杳很快猜到缘由,“二叔父不允你行医?”
谢星婉闻言一笑,她虽不曾与谢杳见过几次面,倒是打心底里很喜欢这个妹妹,究其原因,大抵是她聪慧又仁善吧。
“父亲说待字闺中的女子不好见外客,更遑论行医了。”
谢杳眉头微蹙,大晟建朝后,男女地位虽愈加平等,但到底还是有许多旧习深入人心,改变很难一蹴而就。
“堂姊也这么认为吗?”
谢星婉叹了口气,“我如何认为不重要,毕竟人的观念是很难改变的。”
“很难,并不意味着不能。”谢杳语气笃定,“堂姊若信我,便同我一起,打破这个所谓的规矩。”
翌日清晨,谢杳解下面帛,直奔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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