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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不修无情道,虽然二人也算相知许久,虽然苍衍并无越界之情……
苍衍当真没有越界之情吗?
玉珩脑海中闪过无数个苍衍与箜冥接触的画面,从前觉得可以归为寻常师徒照拂的举动,此刻像是抽丝剥茧一般,将旧友身上的违和,与真相挂钩在一起。
他,当真没有越界之情吗?
正在这时,身后声音传来。
“为何眉头紧锁?”苍衍的声音从后传来。
玉珩收起手,起身回头:“你何时来的?”
“打点完琅华那边便过来了,”苍衍神色无恙,看起来并未窥见此处前不久的动作,“可是箜冥状况不好?”
玉珩摇摇头,却还是面露无奈道:“如今倒还好,他日就不一定了。”
“今日还有你我兜着护着,也不知来日如何。”
“她资质不错,但总是学这些闲散术法,总是成不了大器的,”说着,玉珩还回头看了一眼箜冥,随即问苍衍道,“若要修无情道,需得趁早。”
苍衍神色不动,却看着是真的在思索。
见苍衍没有应答,玉珩又说:“若是你觉得修无情道太苦,他日寻一个靠谱的仙侣,双修也是一个稳定且能助长灵力的办法。”
果然,听见双修二字,苍衍神色有了微不可见的变动。
死寂。
数万年的默契下,二人的心照不宣,如野火般烧起肆虐的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苍衍终于有了些细微的动作。
“玉珩,”苍衍看着躺在榻上的箜冥,语气沉得吓人,“你想试探什么?”
玉珩同样紧盯着箜冥:“我突然有些好奇,你们的师徒之情,情在何处。”
“你若非心乱,何必如此试探。”苍衍回呛一声。
看似鸡同鸭讲,实则刀刀直击软肋。
最亲近的人,总是最明白对方最脆弱的地方在哪。
又过了良久,玉珩道:“若是喜欢,你为何不直说?拖着她有何意义?”
“是为了恃宠而骄,还是得不到也不愿给别人?”
“苍衍,”玉珩终于看向了并肩而立的人,“你我从修习时便亲如兄弟,我要提醒你一句。”
苍衍视线移向玉珩。
玉珩道:“你此般,对箜冥没有任何好处。”
苍衍没有回答,反问:“那你呢?”
玉珩视线偏移半寸,有意避开了苍衍的审视:“我问心无愧,只希望她好。”
苍衍无视了玉珩的“问心无愧”,他拂袖,意图转身:“师徒之情若是过界,他日我便收敛以待。”
看着苍衍离开的背影,玉珩眉心微微蹙起,些微的失望流露在面上:“你会知道你这份逃避,对她有多大影响的。”
……
这之后又过去了一段时间,箜冥的身子恢复了,玉珩也意外地像是放下了这一日的纠葛,任一切恢复到了往常的模样。
箜冥去训教院的日子多了,二人所见所言的接触在无意间,就如日常推进一般减少了。
不知这样的日子过去了多久,某一日,苍衍在矮几面前一如既往整理文书卷轴,一连三日,晨昏不分。
直到桌上罩着灯盏的琉璃罩子忽然裂了一道豁口。
门外弟子急呼,还没敲门就直道:“师尊!箜冥又出事了!”
苍衍倏地偏转视线,回神时琉璃盏已经碎在了地上。
“师尊!”弟子听见器具碎裂的声音,更是担忧起来,“您还好吗?”
关心则乱,话问出口时弟子已经推门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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