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睫毛上沾了泪,湿漉漉地叫视野变得模糊,反正已经破功,我索性也不装了,抬起胳膊,用袖子大力抹掉剩下的一点泪花。
“原谅你了。”
抹了一个眼睛,还要再抹另一个,手腕便被沈鹜年攥住,轻轻拿开。
“别用袖子,用纸巾擦。”说着,他抽了张纸巾递给我。
我从善如流地接过,将其对折之后敷到眼睛上,随口问道:“接受你提议的那些人,他们最后都成功了吗?”
身前窸窸窣窣的,应该是沈鹜年将棉签、碘酒等物重新收进了医药箱。
“Uneordurecomme?a?Iln’aaucunechance.”“嗒”地一声,医药箱合拢,沈鹜年的声线轻缓温柔,似乎带着无限的祝福,“有这样的野心,他们总会成功的。”
听到他的回答,我轻叹一声。
也是,追名逐利才是这世界的常态,我可能仍身处象牙塔,才会深觉颠覆想象。十年二十年后,等我被岁月磋磨得满心疲惫了,说不准我比他们还渴望成功呢。
内心的感慨让我连沈鹜年又拽鸟语都没有在意。
之后,由于我光荣负伤,沈鹜年不再让我进厨房,我只好待在客厅看书打发时间。
一个小时后,天色彻底暗下来,沈鹜年的晚餐也做完了。
一道西红柿牛腩烩饭,一道肉松鸡蛋卷,还有一道芦笋西蓝花焗鲜虾。
每道菜都可谓色香味俱全,而最让我震惊的,还要数我的那份烩饭,米饭竟然被捏成了小猫的样子。
那只有着咖啡色花斑的小猫躺在盘底,盖着西红柿牛腩的被子,还会朝我wink。
“你的怎么没有?”我看了看沈鹜年的那盘,就是正常的米饭。
“这是给好孩子的奖励。”他将叉子分给我,招呼我坐下用餐。
吃饭时总是避免不了闲聊的,但大多都是我在说,沈鹜年在听。和他聊天很舒适,可以畅所欲言的那种舒适。毕竟,他连我最大的秘密都知晓了,还有什么是不能跟他说的呢。
“和白祁轩聊天,你可以多引导他讲讲工作上的事。他工作压力那么大,平时也没人倾诉,会喜欢你这个聆听者的。”吃完饭,收拾碗盘时,沈鹜年忽然说道。
我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下周六我和白祁轩的约会。
“哦,好啊。”
他不提醒,我都快忘了今天来的目的了。
吃完饭,接下来就该今晚的最后一步,看电影了。
沈鹜年问我对恐怖片有什么喜好,我愣了一下,重复道:“恐怖片?”
“想要增进感情,当然是要看恐怖电影,”他眼含戏谑,“不然看《伊利亚特》吗?”
我不自觉咽了口唾沫:“我……我没什么喜好,你做主吧。”
于是,沈鹜年选了部我这个从不看恐怖片的人都知道的经典恐怖片。
一开始,为了表现自己的无所畏惧,我还坐得离他很远,但随着剧情进展到高潮,画面逐渐惊悚,哪怕别开眼,那恐怖的音效也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耳道,我无法控制地挪动身体,朝身旁的人靠过去。
沈鹜年本来支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感觉到我的靠近,抬头看来,问:“害怕了?”
我其实并不怕黑,也不怕鬼,小时候父母去世后,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他们能变成鬼回来看我。
但这种一惊一乍的不行,这已经超出我的承受极限了!
“没有啊,我就是有点冷。”我嘴硬道。
下一秒,电影里发出惨绝人寰的尖叫声,我心脏怦怦乱跳,连忙揪住沈鹜年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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