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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吹进,众人只见一道身影直奔床上的谢春酌,万春眼疾手快地拉着叶叩芳闪开,待再看过去,就见闻玉至将谢春酌死死揽进怀里。
闻玉至此时的模样更是叫人惊讶,乌发披散,只着了亵衣,俊丽的面容如鬼一般阴沉,嘴角却又上挑着,表情扭曲怪异。
他背对着众人,露出宽厚的肩膀……上面有一团很淡的粉色晕染开,最中间的颜色则是更深的红。
储良惊声:“大师兄!你的伤裂开了!”
闻玉至没理他。
万春见势不妙,一手拽着叶叩芳,另一只手拉着储良,给他使眼色:“好了,既然两位师兄都醒了,我们就出去吧,顺带叫小二做点吃的,那么久了,师兄也该饿了。”
“我们又用不着吃东西……”储良不明白,他们早已辟谷,吃也行不吃也行,没必要为了吃专门去找小二,况且现在他们刚痣娘娘庙出来没多久,正是要分享各自消息的时候。
他挣了下手要说话,结果万春瞪他一眼,硬生生把他推出门了。
万春又迅速把门给关上,储良不满:“师姐,你做什么呢!”
“闭上你的嘴,滚回你屋里去,晚点我再叫你。”万春骂他,“一点眼色都没。”
储良被万春骂惯了,闻言虽不满,但也没反驳,况且刚才谢春酌的脸色确实是差,他想了想还是打算听万春的话回屋,只是临走之前,他奇怪地看了站着没动的叶叩芳一眼,想不通对方怎么惹了谢春酌发那么大火。
不止是他奇怪,万春也百思不得其解。储良走后,门口剩下二人,万春捏了个治疗的诀,将叶叩芳脸上的伤口处理了,迟疑了一下,道:“谢师兄不是故意对你出手的,可能是在幻境中出了什么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叶叩芳摇头,目光落在紧闭的门上,脸上竟不知为何,带了很浅的笑:“我不怪他。”
莫名的不安萦绕着万春,她张嘴欲言,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看着叶叩芳转身离开。
-
屋内。
谢春酌浑身发抖,窝在闻玉至的怀里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缓和下来,低着头,怕冷似的抱紧自己,靠倒在对方的肩膀上。
“知道害怕了?”闻玉至问。
谢春酌不说话,微微仰头看他,长且卷的睫毛因为冷汗纠成一簇簇,眼眸湿润,含着泪光,可怜得要命。
一句话没说,闻玉至的心已经软成一团,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恨不得将人含进嘴里保护着,怕他在外面伤了化了。
“卿卿啊卿卿……”闻玉至垂下眼眸看谢春酌,叹息着问,“……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啊……”
也不知是何缘由,或许是真的被吓到了,或许是出于下意识的博同情心理,谢春酌咬着唇,呼吸紧迫,好一会儿道:“我不要你给,我要自己拿。”
他为什么要别人的施舍?凭什么他不能自己去得到?
给。
这个字太伤人。
谢春酌不想依赖任何人,没有人比自己更可靠。
他失神地想着,手忽然被闻玉至拉到对方胸口,掌心下的温度冷冰冰地像一具尸体,心脏却微弱、迟缓地跳动着,昭告着主人仍然存活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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