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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芝来到大理寺牢房时,正好碰见了昨天跟着崔少卿一同出现的白须老仵作。
她连忙拦住仵作:“老先生,您还记得我么?”
仵作捋了捋胡子,点点头:“自然记得。姑娘可是要问昨天的那具尸体?”
贺兰芝连连点头,仵作接着说:“死者身高五尺七寸,年龄在十九岁至二十一岁之间,脖子上有一颗黑痣……”
“老先生,我只是想弄明白她的死因。至于其他的,您不用说这么详细。她是不是溺水而亡的?”贺兰芝听他越说越离谱,赶紧打断了他。
仵作:“确实是溺水致死的。”
听到这儿,贺兰芝有刹那的恍惚失落。
难道是她弄错了,当真只是个意外么?
老仵作话音一转,慢吞吞继续说:“不过,这尸体好奇怪。虽是溺水,但腹腔中积水太少。”
“而且头发上发现了一些池塘淤泥,手脚却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更像是昏迷之后,掉进水里淹死的。”
贺兰芝眼底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若是有人用药迷晕了她,老先生是否可以检查出来?”
闻言,老仵作哈哈大笑:“你这小丫头,莫不是把仵作当神仙了。若老朽有这本领,何须留在大理寺当个不入流的仵作?”
贺兰芝泄气,她本就是想查出当初小玉中的是什么药,方便她去调查祝府幕后之人。
然而现在看来,她恐怕无法从小玉的尸体入手了。
与老仵作告别之后,贺兰芝狠心的拔下了发髻上的银簪,贿赂了牢里的衙役,这才得以进入地牢。
纵使是在白天,地牢里也昏暗无比,只有甬道里每隔十步就插着一支火把。而且还奇臭无比,也不知里面究竟有多久没有打扫了。
贺兰芝皱了皱鼻子,带路的衙役指着角落里的一间牢房:“呐,到了。”
牢房里躺着一个老头,他身下铺着稻草和薄被,与关押在他隔壁,却连稻草床都没有的高秀才形成鲜明对比。
看来马倩倩已经来看望过他了,还花了银子给他上下打点,不然牢里的日子怎么可能这么舒心。
“马老头,有人来看你了。”衙役拍了拍牢门柱子。
马伯挠了挠身上的虱子,连忙从稻草床上爬起:“乖女,你可算是来了,有没有带什么好酒好菜?”
等他靠近了,才发现来的人不是他女儿,而是送他进来的祝家少夫人。
他眼神闪躲:“少夫人,您怎么来了?我那女儿呢?”
贺兰芝呵呵一笑:“马伯在牢里,这日子过得不错呀。”
牢房角落里还堆着吃剩的骨头渣子,以及几个空坛子。
这哪里是坐牢,这分明是换了个地方享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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