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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从怀里掏出一个花朵式样的银锞子送她。
说罢又聊了几句,这才分别。
不多时,回到家中。
秦夏估摸着虞九阙应当有事交代丁鹏,遂托辞要去喂大福和狸奴,先行出了门,举着灯去了灶房。
屋内,丁鹏屈膝便跪。
“给督公请安。”
虞九阙虽尚未正式走马上任,现下司礼监的掌印明面上还是佘公公,但家伙都心知肚明。
一朝天子一朝臣,佘公公离让位不远了。
“皇上有旨,不日将裁撤西厂,与东厂合一,归司礼监统辖。现下我已将你调去西厂,自百户干起。这不是个容易差事,你上头还有东厂老人,该怎么做,你应当清楚,好好干,莫要让咱家失望。”
丁鹏能够明显感觉到,秦掌柜一离开,面前人的气势便回来了。
说实话,这才是他熟悉的虞九阙,不假辞色,说一不二。
他规规矩矩地谢了恩,刚被叫了免礼,又听虞九阙道:“升官是好事儿,你这些日子在秦掌柜跟前办事也尽心,我在盛京给你寻了个宅子,就在南城的下马胡同,这是钥匙,等回去时自个儿去拾掇吧。”
一样东西抛来,丁鹏一把接过,喜形于色。
南城是盛京内城,宅子可不便宜,他虽是虞九阙的人不假,但先前就是个西厂的普通番役,偶然间得了虞九阙赏识,才往上升成档头。
然而就算是“档头”,手下能管一队小兵了,一个月的俸禄也少得可怜,出京前他一向是住在西厂值房里。
而今于他而言,已称得上“一步登天”。
往后他要做的,就是好生在东厂经营,给督公办事。
督公吃肉,他哪怕仅仅跟着喝口汤,前途也会足够亮堂。
丁鹏是有眼色的,得了好处外,也知道到了自己该麻利滚蛋的时候,万万不能扰了督公与秦掌柜的清净。
说干就干。
他回了趟自己住了些日子的偏房,把被褥等一概收回原样,提了为数不多的一丁点行李,打了个小包袱,当下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丁鹏走了?”
秦夏听着外面没动静了,出来转了一圈,察觉到小屋里已经空了。
“走了,不过仍旧在齐南,过一阵和你我一道回京。”
虞九阙回来了,便不喜家中院子里有旁人。
丁鹏不愧是他选中的人,眼力见儿足够,是个有脑子的。
这时大福从秦夏的腿边挤过来,一双黑豆眼盯着虞九阙,左看右看。
虞九阙摸它脑瓜,“怎么,不认识了?”
说罢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一把蚯蚓干,分它一个道:“不认识我,但八成认识这个。”
“嘎嘎!”
大福果然一下子叼走了蚯蚓干,三下两下地吞了。
但这次它学聪明了,吃完就贴着虞九阙不走,还往他怀里拱。
一个劲地叫,吵得虞九阙都要耳鸣。
“大半夜的,你再叫邻居就要来砸门了。”
虞九阙赶紧用蚯蚓干堵它嘴,大福因此吃了个痛快。
秦夏在一旁噙笑看了一会儿,等灶房大锅里的水差不多烧开了,他过去提了水进来,和虞九阙一起你一桶我一桶地兑入浴桶。
红烛摇动,水汽袅袅。
“天色不早了,要么一起洗?”
秦夏试了试水温,看向虞九阙,轻轻挑眉。
久别重逢,小哥儿也急得很,并不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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