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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不置可否,清越地道:“阿凌见了你,也不曾因容貌倾心,想来并非是以貌取人的庸俗之辈。”
“有道理。”
听了个全乎的庆言同情地望向安岳世子,暗道自家殿下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长,情敌甚至未博得出场机会便完败了。
而赵浔笃定地“嗯”一声,捏捏她的手心:“不管他,一会儿想不想去置办一匹小马?”
追风虽性情温顺,但更适合体格健壮的男子。
他也担心回京之后,不比眼下清闲,还是趁路途中得空,早些教会虞茉骑马的好。
商讨妥帖,赵凌也已经登上段家画舫,与身量清瘦的男子朗声交谈。
虞茉扫一眼乐雁,又扫一眼段文珺,还未来得及细细琢磨,便被赵浔扯入怀中。
漆黑瞳孔中泛着冷意,他森然道:“你认得他?”
“认得。”虞茉无辜地答,“你难道没发觉,乐雁一直在盯着那人,他就是段家长孙文珺公子呀。”
原来如此。
赵浔面色稍霁,手上力度渐松。
她后知后觉地领悟:“阿浔,你是在吃醋吗?”
“是。”他不常露骨地表明心迹,但从来坦率,虽臊得慌,仍直白道,“你可以打量旁的郎君,不过别太久,也别太认真。”
一番话说得大度,可语气分明不情不愿。
虞茉唇角止不住上扬,揽住他的手臂:“乐雁倾心于他,我这才好奇一下。平日里,便是求我,也不会多看阿浔以外的郎君。”
“嗯。”
赵浔被哄得神色温柔,虽不齿探听,却还是照做,而后说给虞茉,“阿凌质问段公子为何不下拜帖,堂堂正正地相邀。段公子答,他曾多次递交请帖,只是久等不来回应,是以今日贸然打扰。”
远远瞧去,身量娇小的女子自舱内走出,为段文珺披上一件外袍,而视线若有若无地望了过来。
正是段文音。
面对女子,赵凌不再咄咄逼人,叉在腰间的双手垂下。乐雁因被勒令留在舟艇,仰头干着急。
“修罗场呀。”虞茉饶有兴致地挑高了眉,催促道,“快听听看,音娘子在说什么。”
“……”
他很想告诉虞茉,学武千日,并非为了此时。
可目光落向她笑盈盈的眼眸,又不禁莞尔,终是任劳任怨地转过头去。
当赵浔听见段文音发出邀约,欲请几人登船同赏江心莲花,还道有三位琴师并六位舞姬可以献艺助兴。
他知虞茉喜爱热闹,但段家人显然目的不纯,也容易道破他的真实身份。
于是略去这段,垂眸问:“段家自太祖起扎根苍州,这一辈却开始谋划将势力迁入京城,你怎么看。”
虞茉迟缓地眨了眨眼:“关我什么事。”
“……”他揉揉眉心,开门见山道,“是七皇子在暗中接触段家。”
七皇子。
她瞳孔微震,警惕地压低嗓音:“派人刺杀你的那个七皇子?”
赵浔点头:“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怜悯亦或其他,被段家兄妹利用。”
“哦。”虞茉鼓了鼓腮帮,琢磨起略渐复杂的人物关系。
见她愈想愈投入,赵浔眼底漾开淡淡笑意,温声道:“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虞茉不以为然:“他可是皇子,万一给你暗中使绊子,殃及到我,那我多倒霉。”
“……”
所以,压根不是关心他的处境。
却听她又道:“回京后,你还是多和太子联络感情,远离反派,打倒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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