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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风马上就不愿意了,瞪着眼睛问道:“你们还要审判阿德?”
半布拉立即开口说道:“对!”
“还要剥夺他身为东掸邦领导人的一切权力?”
安妮咄咄逼人的说道:“这是阿德先生之前在向佤邦民众道歉的时候亲口承认的,他说,如果没有小人从中蛊惑,他根本就不会挑起这场战争。那么,作为战争的发起人与失败方领导人,他必须承担所有责任,这也是阿德先生在道歉当天,亲口向摄影机承诺的。”
古风一屁股坐回到了椅子上,他好像才明白阿德为什么一定要和佤邦打下去,因为一旦和谈,武力强盛的一方将会利用绝对优势当做筹码,杀得所有人丢盔弃甲。
这就像那个著名的哲学问题,屈辱的活着和华丽的死亡,该怎么选?
又像是那个调皮的网络问题,冰淇淋味儿的屎和屎味儿的冰淇淋,你会选择哪个?
其实这两个问题都属于失败者悖论,因为在失败者身上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权力,你能选择什么只看胜利者愿意给与什么,难道,不是吗?
阿德从电视机上看见了古风的两难,他看出了古风作为父亲的好友,是既想保住东掸邦又想用那苍老的羽翼护住自己,为此,甚至不惜亲上战场,甘冒箭矢。
他终于明白了。
此刻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了佤邦、没有了东掸邦,只剩下了这场和谈结束之后的千夫所指,他甚至在安静的城市中听见了那从未出现过又必将出现的声音。
“是你,是你让东掸邦失去了尊严!”
“你是罪人,你让东掸邦万劫不复!”
阿德还看见了自己的父亲,父亲在黑狱中穿着漏洞的衣服抡起锤子砸着石头,他看见自己父亲慢慢扭过了头,在看向自己时,眼眶中充盈的泪水。
许锐锋……
他许锐锋想要掌控东掸邦的第一步就是要将自己逼死,所以在和谈时不断地羞辱一方势力的领导人也就成为了必要程序。
这不是战争,这是阿德自以为更公平的博弈,可还没等下场,他就发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戴着一溜称号的国服选手走入了新手区。
阿德笑了。
他在嘲笑死在了歪脖子树上的明朝最后一位皇帝,也在嘲笑自己。
他在嘲笑他们如果想要留下尊严,就必须解下裤腰带挂在脖子上。
“我佤邦还要求为避免东掸邦出现阿德一样的战争狂人对佤邦产生威胁,东掸邦必须解散军队,自此以后,东掸邦的边境安全将由佤邦承担……”
当电视中安妮说出了这最后一句,阿德笑的更加放肆,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办公室用一个华丽的转身指向了电视机!
“唯死而已……”
“唯死而已!”
“何必咄咄相逼!”
他作为东掸邦领导人怎么可能接受这些条件?可不接受这些条件的结果就是让佤邦军大军压境。
佤邦是不会放过任何摧毁东掸邦的机会的,他们宁愿穿着军靴踩着阿德的脑袋用枪托去砸!
他抬手从腰带上掏出了配枪,就像小时候林闵贤传授开枪技巧般那么流畅,顺势直接将枪口对准了太阳穴。
那一瞬间,从窗口射入的阳光开始变得温和,阿德站在房间的阴影里、枪械暴露在阳光之下,像是留给这个世界的上的最后一张遗照。
而,阿德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爸,我该听你的。”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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