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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悯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并没有言语,仍然看着禁军守卫道:“让我进去,我有话要问他。”
“这……”
禁军守卫有些犹豫,回头看向在场的校尉。
杜灵若此时终于挤到了张悯身边,一把拽住张悯的袖子,“阿悯姐姐,你先跟我回去,药哥其实……哎呀,你回去我慢慢给你解释。”
张悯拼命想要推开面前的禁军,杜灵若怕禁军伤到张悯,忙道:“你们别不识好歹,若是伤到了阿悯姑娘,小心我们许掌印要你们的皮。”
禁军本就顾忌她是张药的姐姐,此时听了杜灵若的话,索性假装被张悯推开,卸力后退几步。
张悯提着裙奔到张药面前,脸色已经煞白,她摁着胸口咳了几声,这才抬头看向张药。
张药看着她的模样,知道她病又重了,忙道:“你过来也好,我正要跟你说,我让杨照月……”
啪——
张药话未说完,就挨了一巴掌。
虽然力气不大,病弱之人却已竭力。
张药脸一偏,随即止住了将才的话,低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那晚跟我说,你夜里有事,就是这件事吗?”
“是。”
“为什么!”
张悯抬高了声音,“张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她终于没有再叫张药的乳名,但此时张药却无言以对,只能闭上眼睛,再次重复那一句:“对不起。”
张悯含泪看着他,“你没有对不起我,你只是对不起那个姑娘,因为你,她不管是死是活,都会被人践踏到泥里去。你就在这里被枷十天,枷锁一卸,你又是这梁京城里耀武扬威的北镇抚司指挥使,那姑娘呢?
张药深吸一口气,仍然只能回出一句:“对不起。”
张悯抿着唇,忍了半晌,这才又叫了张药一声。
“张药。”
张药垂着头,尽量放低自己的语气。
“你说。”
“把你所有的棺材都卖了。”
“张悯……”
“卖了!”
“……”
张悯抹了一把眼泪,“把人给我带回来。”
“我……”
“带回来你不准见她,更不准碰她!你给我睡到你的镇抚司衙门里去!”
张药想跟她说一句,其实他的棺材都很贵,卖一口十个玉霖都能带回来,然而却一句话都插不上。
张悯抿紧嘴唇,浑身气得肩膀发抖。
张药把肩上的枷锁垂下,以免自己不小心伤到张悯,硬着头皮认了个错。
“我错了。”
张悯没有说话。
张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棺材你想怎么卖就怎么卖吧,等我的枷号刑结束,我就去见官媒。到时候你去接她,我去睡镇抚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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