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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当。”恪容华抬手,“昭嫔圣眷正浓,想必再过段时日,便该是我向昭嫔行礼了。”
沈听宜笑道:“恪容华说笑了,妾身入宫不过几个月罢了,承蒙陛下厚爱,妾身不敢奢求更高的位分。”
恪容华侧身,朝莲花湖看去,似乎只是随口一问:“昭嫔这是在赏莲吗?”
沈听宜还未答,她又慢悠悠地道:“前日明明是昭嫔与陛下泛舟赏莲,怎么如今行宫里只听到陛下为莲淑仪赐号的事,反倒将昭嫔遗忘了?”
沈听宜扑哧一笑:“嘴巴长在旁人身上,想说什么,岂是妾身能控制的?只是,妾身有一事不解,还望恪容华告知。”
恪容华闻言,偏头望向她:“愿闻其详。”
沈听宜眼波盈盈,声音婉转:“宫人们将陛下对莲淑仪的宠爱说的绘声绘色,仿佛在场亲眼所见似的,妾身不解,到底是何人能做到这一点?”
恪容华愣了一下,神色从容道:“或许是莲淑仪自己呢?”
沈听宜注视着她,“是与不是,容华怎么想?”
恪容华诧异:“我以为昭嫔在明知故问。”
沈听宜静静看着她,确认她没撒谎的必要,狐疑道:“从前不曾听闻容华与莲淑仪有过交往。”
恪容华淡然一笑:“我从前也未想过,有一日会与昭嫔站在这里赏花。”
后宫里,哪有永远的朋友,永远的敌人呢?毕竟下一瞬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
唯有利益二字,最能打动人心。
她将帝王的行程和那些话告知恪容华,并非没有利用之意。她想要断绝沈媛熙抚养皇子的可能,而恪容华是想亲自抚养大皇子。
若帝王先前有打算让荣妃抚养大皇子,可这之后,他怕是要好好思量了;若帝王本没有考虑,那之后,便再也不会考虑她了。
莲淑仪没有触到恪容华的利益,恪容华这样做,只有可能是因为她——因着沈媛熙,莲淑仪与她算是敌人。
沈听宜投桃报李,平静地叙述道:“妾身与陛下下了船后,看到了容华与许贵嫔,不知出了何事,容华哭得那般可怜,着实让人心疼。”
恪容华目光闪烁,意味不明道:“只昭嫔看着心疼吗?”
沈听宜轻笑一声,神色晦暗:“妾身想,当是闻者落泪。”
闻褚听了,未必没有感触。
恪容华捏着帕子的手微顿,奇道:“昭嫔难道不知,陛下的两位母后,一位是生母,一位是养母?那些话,昭嫔是怎敢在陛下面前提起的?”
沈听宜目光一凝,微微挑眉:“妾身何时说过这些话?恪容华,你怕是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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