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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毫不避讳在林霖面前对话，事实上，孟长恨的这份兼职，还是通过宋识蕴才找到的，林霖是宋识蕴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很好，据宋识蕴说，大学时曾经说要是两人都没谈恋爱结婚，就老了做个伴，一起去养老院晒太阳，只可惜后来林霖结婚生了个孩子，又离婚，而宋识蕴这么多年来还是一个人。

林霖脾气好，她对宋识蕴翻了个白眼，又去厨房准备再削点水果，被孟长恨挡住，“林姨，我马上就得走了，不用这么麻烦，是吧宋特助。”

宋识蕴帮腔道：“没错，我也是来给你送个猪肉，顺便把小孟老师给捎段路，现在就得走了。”

林霖面露可惜，“好吧，下次小孟要是早点来，就在我这吃个饭，蕴蕴你也来，我们好久没一起吃饭了。”

孟长恨点头，又说了几句，就和宋识蕴离开，两人站在电梯里，有些相顾无言。

“你在霖霖面前很紧张？”宋识蕴瞥了她一眼。

“有些。”孟长恨的眼睛盯着电梯的数字缓慢变化，“林姨是好人。”

“当然了。”宋识蕴挑眉，“怎么，想到你妈了？”

孟长恨表情僵了一瞬，她抿唇，没有说话。

气氛僵直到电梯门开，宋识蕴说：“跟我上车吧，我带你一截。”

孟长恨默默跟上，坐上后座，她才说：“宋特助，我不喜欢别人提起我妈。”

宋识蕴耸耸肩，“我下次注意。”

发动机启动，孟长恨转移话题道：“你这么快出院，没有人觉得你伤势太轻了吗？”

“差不多了，我总不能真的断手断脚吧，况且我也挺幸运的，那么大的货车，要不是孟总那把老骨头给我挡了一段，说不定我真的就得魂飞西天了。”宋识蕴语气轻松。

她打着方向盘，“孟总别死就行了，做个植物人挺幸福的，现在孟氏集团看似和谐，实际上乱成一团，我看孟书贤那家伙，竟然想和昌盛合作吞自家产业，真是与虎谋皮，孟总要是还醒着，估计都得气死。”

“听说人类最后死亡的是听觉，你下次可以拜访庄园，在爷爷耳边念，说不定他一听，就气得坐起来了。”

孟长恨讲了个冷笑话，宋识蕴get到，并哈哈大笑起来，可笑完后，车内又变的安静无比，最后暖气空调呼呼的声音。

许久，孟长恨开口：“宋特助，这些年我没问过你你的目的，但现在我想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

宋识蕴脸上的笑渐渐沉寂下来，她的眼睛看向车内后视镜，里面倒映出孟长恨的模样，“那你呢，两年前主动找上我，说你可以帮我在孟总书房里偷到我想要的文件内容，那时候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有选择。”

“我也是。”

孟长恨扭头，凝视着车窗上自己的模样，“我不那样做，我就活不下去。”

“我不想活的，但是我觉得就这么轻易的死去，是那么遗憾，我还有......还有很多想做的事。”

她想再多活久一点，或许她就能不只是靠着姐的幻想而活着，这么多年，她寄以感情的，只是水中倒映的月影。今年，这个月，今天，她才真真正正的触碰到月亮，越往月亮飞去，她便越舍不得这个人，舍不得有这个人的世界。

“孟家已经因你我而陷入动荡。”宋识蕴看出她倏而心生的软弱胆怯，“长恨，这场车祸的策划，没有你，我们是做不到的，你才是主谋凶手，你觉得作出这一步后，你还有退路吗？”

“没有。”孟长恨轻声说，她将额头埋在双掌里，弓着腰压在膝盖上，显得那么无助。

宋识蕴从车内后视镜看到她这样，叹了口气，软下语气来，“是孟玉臻回国来，你才后悔的吧，对于孟氏集团，她如果想，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你不用担心，国外还有她姑姑在呢，况且国外的那些产业也不是假的，她照样能混得风生水起，甚至比国内更好。”

孟长恨咬了咬嘴唇。

“我们认识也有五六年了，给你透个底吧，我的目的，是孟氏集团。”

宋识蕴回头，朝她灿然一笑，“没错，我的目的不是搞垮谁，也不是想捞一笔钱，我从始至终想要的，就是孟氏集团。”

孟长恨缓缓睁大双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