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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善解人意的赵伯却像是没听出来楚召淮话语中的意思,看着外面的天若有所思道:“这几天每天晚上都会落雨,今日恐怕也是如此,王妃要是恰好赶上下雨就坏了,要不今日就在这儿住一晚吧。”
楚召淮:“……”
啊?
昨日姬恂用这个借口赖在白府不走,今日赵伯竟然也用这个蹩脚的理由留他吗?
楚召淮欲言又止。
赵伯又开始叹气:“王妃一走就是一年多,陛下和太子又在宫中,这偌大璟王府空得很,昨日听下人说看到鬼魂呢,定是人气不够的缘故。”
楚召淮憋了下,瞧出赵伯的意思,只好无奈道:“好吧。”
赵伯喜出望外:“王妃是有大福气的贵人,在这儿住一夜定能震住那些小鬼。”
楚召淮:“……”
楚召淮听了十几年的“天煞孤星”,还是头回有人说他有福气。
他似乎很受用,唇角轻轻勾着,矜持地跟着赵伯回去了。
暖阁仍然如初,只有小矮柜被搬了去,西洋钟还在原位叮叮当当。
楚召淮沐浴后换上赵伯准备的衣袍爬上塌,在熟悉的床上翻了个身,心情极其复杂。
若没有猎场那一遭,或许局面和此时截然不同,他八成已彻底接受姬恂,同他安安分分过日子。
不过也不一定,也许姬恂登基后群臣不满他娶了男妻,最终闹得全天下皆是,可能会比和离还要难堪。
算了。
凡事没有如果。
楚召淮躺在舒适的榻上,很快便陷入梦乡。
本来以为在这满是记忆的住处睡觉,会梦到当年事,但罕见的是楚召淮根本没做什么梦境,只是在半夜醒来过一次。
四面封闭的床幔间,似乎有两道呼吸声。
楚召淮迷茫翻了个身,手像是搭在一个滚烫的肉体上。
什么东西?
捏一捏。
楚召淮伸手捏来捏去,又往下抚摸了下,一块一块的还挺硌手。
正疑惑摸着,忽然感觉掌心似乎轻轻起伏两下,一声微弱的闷笑在耳畔响起。
楚召淮耳尖微动,疑惑地睁开惺忪的睡眼。
月光从窗棂照射进来,穿透薄薄的雪纱床幔落进来,照得床榻间一片皎洁的银白。
姬恂懒洋洋躺在一旁,松松垮垮的衣襟已被楚召淮扯开,露出精壮的胸口和结实的腰腹,手托着耳侧,眼眸含着笑注视着他。
楚召淮一懵。
“怎么醒了?”姬恂笑着问。
楚召淮呆呆看他。
姬恂“啧”了声,伸出温热的手捂住楚召淮的眼睛,将他往怀中一扒拉:“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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