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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
诺。
黑骑抬手推门,发现推不动,索性抬腿一脚踹开。
一声钝响,殿
门敞开,抵在门后的重物翻倒,竟是几具僵硬的尸体,身上还穿着华服。光洒入殿内,驱散少许幽暗。
林珩背光而立,相隔洞开的殿门,越过遍地倒伏的尸体,看到屏风前的郑侯。
和死去的氏族一样,他脸色青黑,五官狰狞。一手握住喉咙,另一只手还牢牢握着宝剑。死前双目圆睁,无光的眼中充满血丝,凝固愤怒和惊恐。
智渊等人出现在林珩身后,看到眼前一幕,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服毒?”
“更类毒杀。”
连出城迎战都不敢,没人相信郑侯和氏族会服毒殉国。
林珩环顾殿内,目光定在一处。
他迈步跨过殿门,径直登上石阶,绕过屏风,发现靠坐在屏风后的蛊医。
蛊医怀抱一只香炉,身周散落数只陶瓶。肩膀和腰腹染血,呼吸十分微弱,显然命不久矣。听到声音,他艰难睁开双眼。
一抹玄色闯入眼帘,他掀起嘴角,笑容无声。
公子,你来了。
是你所为?林珩半跪下-身,视线和蛊医平齐。
“珍夫人定策,我下毒,庸带死士收尾。”或许是回光返照,蛊医忽然有了精神,一口气道出整件事的经过。
“珍夫人在何处?”林珩继续问道。
随庸离开,带走先君尸身。蛊医松开手,香炉滚落到一旁,他艰难地坐正身体,抬手扶正冠帽,沙哑道,公子,仆早该死,今能为国而死,死得其所。
林珩凝视蛊医,沉声道:“我许你归国,以氏族礼葬。”
“谢公子。”蛊医叩首在地,再也末能起身。气绝时,面色和缓,嘴角犹带着笑。
林珩直起身,转身走出屏风。
不多时,几名黑骑入内,弯腰抬起蛊医的尸体,将他抬出殿外。
岭州城外,随军主簿正在清点郑人的数量,抓紧登记造册。中途遇上一支古怪的队伍,数名彪形大汉拱卫一名老者和昏迷的女子,老人身后有一辆大车,车板上盖着蒙布,依隆起的形状推断很像是一具棺材,且制氏非同一般。
主簿心下生疑,没有莽撞靠近,而是暗中召来军
仆,指了指古怪的一行人,低声道:“速去报甲长。
诺。军仆转身离开。
数息过后,一队甲士快步行来,手持长矛包围四周。
老人不动声色,视线越过主簿落到带队的甲长身上。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绢,向甲长展示上面的印章。
“君识此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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