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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殊摇了摇头,似乎并不介怀地冲她提了提唇角。
小公主斟字酌句了会,还是生怕她头一天就忍受不了那狗东西般,忙不迭安慰道:“嫂嫂刚进门,还不了解表哥。他这个人心肠硬的很,若是对你一点意思都没有,肯定不会含糊。那日内务府拿来那么多女子的画像,他哪个都没看上,偏偏对你的默许了声,铁定是动了心的!”
傅廉与秦陌自幼相识,认同昌宁的看法,亦附和举证道:“世子妃可能不记得,去年梨园的开春宴,我们见过的。当时世子爷同臣上场打马球,您就在观赛台上。赢的时候,他难得朝女眷那厢席面回眸了眼,第一眼,就看向了您!”
傅廉说着,一双常年含笑的双眸眯起,露出颊边深深的酒窝,“太子爷当时还揶揄他,问他没事盯人家姑娘看什么,他居然还嘴硬,说‘她那么白,人群里跟道光似的,我看不到才奇怪’。”
不过今夜喜宴上,傅廉又拿这事调笑了新郎官,他却已是一副想不起这茬的样。
这个就没必要同世子妃说了。
傅廉想。
昌宁听了,在一旁吃吃地笑,“那他肯定是那会就留意到嫂嫂了,还不承认!嫂嫂你千万别误会,表哥他心里有你的!”
前一世,兰殊也是这么以为的。
以为少年初尝情滋味,自然冷淡被动些。
以为他眼里有她,只是心高气傲,不擅表达。
两人的床笫之欢上,他的确贪恋她的白。
甚至将床幔被单,统统换作了衬白的湖蓝色,将她横陈其间,揉捏她,就像捧着一朵无比柔软的云。
她曾以为他是动了心的。
可贪恋一个人的身子,与贪恋一个人是不一样的。
无论如何,兰殊收下了他们此时此刻开解的好意。
兰殊掩袖同他们一起笑了笑,状似完全信了他们的话,善解人意的,不会与秦陌计较分毫。
昌宁明显松了口气,纯真的面庞,满心满意都是盼着兄嫂和睦的样。
双方再寒暄了几句,见夜色阑珊,便不再耽搁相互的安寝。
兰殊回了主屋歇下。
毕竟是前世住过的地方,兰殊并不陌生,除去躺在榻上整理了一下意外重生的心境,她睡得还算安稳。
第二日,一大清早,梳妆打扮过,兰殊秉承新妇之责,前往书房,伺候秦陌起床。
两人将一同入宫,拜见长公主。
岂料一进门,少年的目光便冷冰冰地戳了过来。
秦陌睡得一点儿也不好,书房的罗汉榻上,残余了美人靠过的异香。
昨晚,她笼统待这不过两个时辰,竟也能留下香气。
兰殊身上的气息并不难闻,相反,可谓是国色天香。
可少年昨夜发了那样的梦,再嗅到这股熟悉的香,怎么,也无法安寝了。
秦陌坐在榻前,眼底发青,捏了捏眉心,正准备掀褥下榻,屋门被人轻轻叩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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