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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早已迎候在城门口的一名蓝衣人立即起身前行一步,揖手为礼,高声道:“请问可是天泉山庄卓大少爷和宁国侯府的谢二公子么?”
卓青遥与谢弼微吃一惊,手下一紧,勒停了坐骑,仔细看向搭话者,却不认识。
“敢问足下何人?”卓青遥问道。
“在下奉家主之命,在此等候两位。家主有言,请两位放心,萧公子这两日留宿我家主人别院,家主已为他抚琴烹茶,特意开导了一番,虽不能算是了无情伤,但稍加时日自会更加安好。两位若是心急,在下这就带路,领两位去见萧公子。”
“你家主人是……”谢弼刚问了半句,便被卓青遥拉住了手臂,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见他以目示意,正看向那蓝衣人的襟口。
月白封襟上,绣着一朵小小的素梅,若是草草一眼瞟过,几乎看不大清楚。
谢弼脑中一亮,正恍然吸了一口气,卓青遥已朗声道:“贵主人殷切照拂舍弟之情,谢卓两家皆感同身受,来日若有机会,自当竭诚报答。”
蓝衣人微微一笑,回礼道:“这江左十四州,都是家主翼护之地,平常江湖兄弟们来来往往,家主尚且要操心,何况萧公子何等贵人,若是在这浔阳地界受了什么委屈伤了贵体,家主心中也难安宁,稍加照顾是应尽之责,卓大少爷竟说起报答来,实是不敢当。”
谢弼也不禁一笑,赞道:“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足下好会说话。”
“谢二公子客气了。”蓝衣人并不多言,彬彬有礼地拱拱手,“请两位随我来。”
卓青瑶和谢弼催动坐骑,跟在那蓝衣人后面,向西沿一条不算窄的土路放马奔跑了约大半个时辰,便来到那所小小的院落前。
院门虚掩,所以蓝衣人道了个请字,便让在一边。卓青遥当先一推开门,就看见弟弟坐在院中一株桂花树下,虽然脸色苍白,不过神情还算平静,一颗心这才略略放下,叫了一声:“景睿!”
萧景睿回头看了一眼,站起身来,低声道:“大哥,二弟,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问我们呢,前天是什么日子你忘了么?中秋之夜等你不回,爹娘和伯父伯母难道不担心?你又是死心眼的人,不把你带回去,我们兄弟姐妹一大堆还有好日子过吗?”
被兄长一责怪,萧景睿也自觉理亏,低下头去。谢弼忙上前打圆场道:“好啦,卓大哥你就别念叨了,那罗嗦劲儿都快赶上我爹了,既然大哥没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咱们歇一夜,明天就回金陵去。”
“你还真不客气啊,”卓青遥在他头上拍了一掌,“景睿已经在人家这里打扰两天了,你还想再加上咱们俩?”
“三位公子不必介意,这处别院本就是招待客人用的,也添不了什么麻烦。”一直静静站在院门边的蓝衣人道,“三位若是客气,反倒会让家主不安。”
卓青遥谦辞道:“贵主盛情,铭感五内。在下兄弟们再叨扰一日,明天告辞。”
“各位敬请随便。在下去补办些用品来,就不打扰你们叙话了。”蓝衣人极是识趣,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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