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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就跑过来帮许黟晒药材。
她踮着脚尖将药材均匀地铺在簸箕,身高不够,就只铺药材,待许黟把簸箕放到架子。
两人一同合作,剩下的药材没多久便都处理好。
许黟扭着脖子活动手脚,说道:“今日我们去屋里吃,这把茴香给阿旭,让他加到罐里添味。”
阿锦应声接过茴香,小跑着去外面找阿旭。
此时,隔壁的陈家。
陈二旺闻着一阵阵肉香味,面色郁郁,喉间却不自觉地滚了滚。他吞咽着口水,回头看到陈娘子在做杂粥糊糊,嫌弃地哼了一声。
陈娘子当做没听见,继续忙着手里的活。
这时,陈二旺又坐不住,在屋里来来回回地渡步。
他等不到陈娘子主动跟他说话,忍不住地先开口:“你素日里不是和那许小子好,怎么不见他把做衣服的活给你,却给了何家的?”
陈娘子头都没抬,许黟今日让阿旭阿锦带着布料木棉去何家的事,是她去找何娘子叙话,看到她在忙裁衣服,问后知晓的。
但不知道陈二旺是从哪知道的。
“我做衣服的手艺比不上何娘子,黟哥儿是心善不是蠢,知晓这样的活给谁做。”陈娘子冷静道,抬眼看向他,“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最好给我老实地咽回去,别把我也给害了。”
陈二旺有些心虚地反驳:“我哪敢,他上回不给我看病,我可是吃了不少苦。”
陈娘子瞪着看他:“你还说没有?几日前你去找婶娘,偷偷地在聊些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想到婶娘家的姐儿了?”
陈二旺心惊地鼓起眼睛:“!!!”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陈娘子没好气地笑了起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婶娘这人往日里抠搜得很,只吃别人的,谁能从她手里扣出东西来。昨日怎么就带了东西来做客,明里暗里打听黟哥儿的消息,我想了想,除了她家那个姐儿,就想不到别处能让她起心思。”
陈二旺的婶娘不住在城里,而是在城外的小村,许黟这样的才俊,没有人跟她提起,她怎么会知道?
尤其是,这婶娘眼光高得很,总是想着让她家姐儿高嫁,好攀个好亲。许黟家在南街,但是县城人,还有本事,外人眼里,他家还有女使小厮,听着就不一般。
不管陈二旺跟她说什么,有这样的条件在,定是入她眼了。
让陈娘子忧心忡忡的,是婶娘她没有眼力见,只看得见自个要的,却不懂得害臊,保不准就带着媒婆过来问亲了!
陈娘子冷声道:“不行,你得跟婶娘说,姐儿想要挑佳婿没错,但这主意不能打到黟哥儿身上,要不然,咱们就和离。”
“什么?”陈二旺闻言,惊得整个人怔住,缓了好几秒才回神,“你这妇人,竟然敢跟我和离?”
“对,这世道,难道就只能男的休妻,不能女的和离了吗?”陈娘子咬着下嘴唇,说出这话时,她隐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发抖。
她天天夜夜看着这个人,心里厌恶一日比一日更甚,要是如愿,她不怕被唾弃,也要跟他和离了,那又如何呢。
陈二旺怒骂道:“你就是一个无知的村妇,要不是嫁给我,你能来县城里住?过着娘子一般的好日子?怎么,如今是看我没了账房的活,就嫌弃我了?
我告诉你,没门!你……你……泼妇,不可理喻,竟敢说和离,实在无知,蠢不可及……”
陈二旺气得话语颠倒,想到什么就骂什么。
骂得不过瘾了,抬脚就把陈娘子旁边的凳子给踢翻。
“哐”的一声闷响。
昏暗的屋里,气氛变得焦灼,岌岌可危。
陈二旺看向不屈看着他的陈娘子,胸口生出一团怒火,抬起手就要去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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