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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晏抬眼,但在看过来的时候,白知夏立刻移开目光。
当真是……一眼都不愿见。
陆晏微微垂眼,目光沉沉,一如既往的冷漠疏离:
“姑娘不必急着拒绝,不如思量思量,过些日子再议此事。”
“倒没这个必要。”
对于白知夏迫不及待的拒绝,且态度委实不算好,陆晏默了默才道:
“总不好姑娘救了我,还要累及姑娘。”
累及?
白知夏躲在白崇身后微微抿唇,嘲弄至极。
同他有瓜葛,才是真正的累及。
正要再度开口,白崇微微侧头,警醒的一眼,白知夏悚然清醒,这再张口,话可就保不齐好听不好听了。
真是伸着脖子硬咽下去了。
白崇才道:
“陆世子思量的是,此事,稍后再议吧。如今天色不早,我送陆世子回去吧。”
陆晏看了眼白崇身后露出的些许身影,同白崇点了点头,再度道:
“多谢白姑娘。”
转身便走,白崇追了几步,竟没追上,索性也就不送了,几个国公府的小厮一路小跑的追着,白崇等陆晏出了院子才回头:
“盈盈,陆世子是不是做了什么唐突之事?”
白知夏态度可疑,白知夏心里一突,便笑道:
“我对一个外男要什么耐性?”
白崇瞥一她手腕,她心虚:
“一时冲动。”
白崇笑她:
“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歇着。”
送走白崇,白知夏打着灯笼也没找到烧了一半的发带。茯苓道:
“别是陆世子带走了吧?”
白知夏想陆晏方才那副神情,别是认出来了。但转念一想,认出来了又如何?
到了这会儿,心还在砰砰慌跳,夹缠着丝丝缕缕的疼痛。这个男人毕竟带给过她太深重的影响,一时半刻难以消除。
“白知夏,有什么仇,有什么怨,等等再说……”
她喃喃自语,眼下最紧要的,是白家的事。
陆晏也好,贺笺笺也罢,人终究是在的,什么时候报仇报怨都不迟,可白家的事若不紧着处置,到时候家破人亡,再说报仇可不就是笑话?
想大哥魂灵一路牵着,满家人送她重生,可不是为着让她昏了头瞎胡闹的。
这么劝着自己,心总算平静下来。
等躺在床上,白知夏就开始认真思量,该如何酝酿,将三叔的事自然而然的闹将出来,让家中早做安排。若真找不回这封信进行销毁,那么最好的法子,是绑了三叔到御前去,自己请罪。
自首总好过被拿获,况且大房确实被蒙在鼓里。再加上没了那些觊觎晋王府兵权的人推波助澜,白家人至少是能逃出性命来的。
至于到御前去,这却是个麻烦事,毕竟白家如今没那个本事,想到御前就能到御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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