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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深回首看她丝毫不带留恋的背影,垂下眼帘,随即低头去瞧自己的手,除了掌心常年练武留下的茧子外,手指上还错落着大小不一的刀伤。
他想起方才青葙那句话,将十指紧握成拳,许久之后,方才松开。
……
晌午,福伯和檀风都不在家,只有青葙和李建深两人用膳。
青葙看着桌子上的几道菜,倒是当真有些吃惊。
这些菜做起来并不简单,连她自己都不会,却没想到李建深这个当朝太子竟能将它们做出来,若是说出去,怕是无人会信。
“殿下何时学的这些?”
李建深拿帕子擦了擦手,看着她,轻声道:“你走之后。”
青葙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只道:“我方才说了,殿下……”
李建深给她夹了一筷子豆腐,“先用膳,有什么事用完膳再说。”
青葙只得住了口。
两人就在这诡异的气氛里用完了午膳。
等收拾完碗筷,青葙站在院子里,手里攥着根狗尾巴草,想着怎么跟李建深再次开口。
李建深看着她,见她额上带着细密的汗珠,将她拉到阴凉地,免得再被晒着。
“阿葙。”
青葙抬头,鬓边的一缕发丝被风吹着,同她右边的耳坠纠缠在一起。
李建深淡淡道:“阿葙,我后悔了。”
青葙道:“后悔什么?”
“我后悔同你和离,阿葙。”李建深眸色幽深,像是在心里说过千万遍一般,道:
“我以为你离开我,对我来说,只是一件小事,经年累月,我会忘记你,然后按照大家对一个太子期待的那样,娶妻纳妾生子。”
“可是,我做不到,阿葙。”
李建深看着她,静静开口:
“就像是你忘不掉你的阿兄一样,我做不到将你从我的生命中抹去,然后对着别的女人过一辈子。”
“一辈子啊,太长了,我受不了。”
青葙坐下,端起石桌上的茶杯给两人各自倒了杯水。
她直视李建深的目光,道:“可是殿下,我心里有别人,尽管那个人已经死了。”
李建深舌尖微酸,在青葙坦然的目光里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不在乎,你若是喜欢,我可以把朱砂痣重新画回来。”
“你还和从前一样,把我当成是他,也可以。”
李建深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刚刚翻修一新的屋檐上,几只麻雀挨在一起叽叽喳喳地晒太阳,抖动几下翅膀,圆圆的小眼睛不时好奇地往檐下那一对男女身上张望。
李建深注视着青葙,冷峻的眉眼上罕见地染上一抹难以言喻的色彩,手指微不可查的在袖中摩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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