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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想过无数次见到卫志时的场面,他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问他为什么要赌,为什么梅音去世他一点都不伤心……他想问他很多很多。
他想过他会狠狠揪着对方衣领,问他:“你知道梅音是因为你死的吗?”
但再见到这人,他却发现嘴巴像被封住似的,什么都说不了了。
好像发泄了,也会是一种新的罪责。
从早上就阴沉的天空终于下起了小雨,滴答,滴答,淅淅沥沥地打湿了卫竹兮单薄的衣衫。
他捏着手里的东西,看着墓碑前那张黑白照上的温柔笑脸很久,伸手捂住了脸。
白织羽从学校上完课回来,把车钥匙随手扔在了玄关。
厨房的灯暗着,家里也是没人的样子,白织羽看了看时间,微微蹙眉。
他给卫竹兮打了电话,对面响了半天,接听了:“喂?”
是一个陌生的男声,白织羽眉目敛在阴影里,声线低沉几分:“你是谁?卫竹兮呢?”
冯远总觉得对面的声音耳熟:“他正在寝室里。”
看了看电话备注,他有点摸不清对面是卫竹兮的什么人。
白织羽眉心微微放松:“为什么他不接电话?”
冯远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压低声音:“他睡着了。”
他回来就发现卫竹兮躺在床上了,睡得很沉。
白织羽眉心一跳,在玄关转了一圈,不清楚他为什么今天默不作声回寝室住。
卫竹兮睡得不安稳,稍微睁开了眼睛,冯远眼睛一亮,冲手机对面说“他醒了”,随后凑到卫竹兮旁边道:“会长,有人找你。”
冯远把电话抵在了他耳边。
卫竹兮躺在床上,听到听筒那边传来一个声音:【卫竹兮,你怎么了?】
他困惑地皱紧眉头,低声含糊了一句什么。
冯远一听,对面这人卫竹兮确实认识,也放下心来,把手机塞在卫竹兮手里。
手机传来的声音朦胧,白织羽没听清他的话,察觉到对面的不对劲,又道:“你别动,我来接你。”
他匆匆拿了车钥匙,路上一直没挂电话,隐约听见对面穿来的呼吸声,似乎又睡着了。
白织羽是十分钟后到的,宿舍窗户被敲得啪啪响,冯远没头没脑地开了磨砂窗,就看到窗台上半蹲着的一个人影。
看清脸的第一眼他就倒吸了一口凉气,“啪”的关上了窗。
“……”
过了几秒窗又被打开,冯远扬确认再三,扬起一个笑容:“白教授,您……敲男寝的窗干什么?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白织羽穿着一身黑,怎么看都来着不善,他径直从窗里翻进来:“我来接卫竹兮。”
冯远愣愣地跟着,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几乎汗流浃背了:话说这可是二楼啊,白教授怎么上来的?
卫竹兮的床位在下铺,白织羽进去就看到他蜷缩着躺在床上,他抿唇摸了摸对方的额头,一片滚烫。
他眉心怵然蹙紧,把卫竹兮揽在怀里就要抱走,被目瞪口呆的冯远拦住了:“白教授!你、你……”
白织羽把人抱在怀里,才发现对方的衣服是潮湿的,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状态很不好。
他眼眸黑得厉害,对上冯远的视线,把对方吓了一大跳。
白织羽声音有些哑,眉心有着焦虑:“他病了,我送他去医院。”
冯远这才发现卫竹兮滚烫的面色和苍白的唇,表情严肃起来,就要穿外套跟着去:“我知道了,我和您一起去。”
白织羽强硬道:“我去就行。”
冯远怎么可能拗过白织羽,直到两人离开,他看着空荡荡的门还回不过神来。
半晌,一脸梦幻地坐在了床沿边。
“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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