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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庄生吃着饼,脸上的木屑粉尘在风影里飘动,他眼眸微闪,说:“我很快就回去了,照顾好自己。”
李宝福点头,靠在赵庄生肩头。
赵庄生迅速吃完饼和咸肉,连炒咸肉的萝卜条都没放过,酒他不敢多喝,怕喝多了干活出事,吃完东西开始剥枇杷。
两人依偎在春风里,李宝福往赵庄生怀里钻,赵庄生还是躲:“我身上脏,别蹭。”
午后静悄悄的,李宝福见许久这四周都无人来,是双手双脚都缠在赵庄生身上,头埋在他脖颈里,说:“不脏!哥,快抱我。”
赵庄生无奈,搂住李宝福的腰让人坐在自己腿上,继续剥枇杷。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的说话,赵庄生问一句话就给李宝福喂颗枇杷。
李宝福则锤着赵庄生的肩背,看他肩上的肉被绳子勒得发红,低头悄把眼泪抹了。继而问他在徐府吃的什么,晚上几个人睡觉,平时累不累。
赵庄生都捡轻松的回,决不让李宝福担心。而那枇杷直到李宝福摇着头说不吃,他才吃剩下的。
两人就这么抱了会儿,赵庄生侧头亲了亲李宝福的唇,说:“得走了,工头等急了不好。”
李宝福去看赵庄生,光影里,赵庄生硬朗的下颌线条和高挺鼻梁勾出张英俊侧脸,他说:“哥,你什么时候回家?”
赵庄生用鼻尖亲昵地蹭着李宝福的唇角,轻声道:“还有十四天,我就回去了,宝福。”
“这么久?”李宝福一想到又要分开,他就舍不得。
他已无法生活在没有赵庄生的日子里,家里点点滴滴都是赵庄生的影子。以前人总在他没多大感觉,可等无人他才发现,原来赵庄生一直围着他转。
“很快的,”赵庄生也舍不得,他用力地抱紧李宝福,说:“很快我就回来。”
两人再是依依不舍对方,都要在时间到来前分开。
李宝福紧扣着赵庄生的手,两人十指相扣,赵庄生把枇杷皮等赃物用布包好放进背篓里背上,牵着李宝福出去。
然在出去前,李宝福脚步放得很慢,赵庄生回头看他那浓眉如画蹙起的不舍样子,也想跟工头说不干了背着李宝福回家里去。
从李宝福十二岁到现在,他没有跟赵庄生分开过。
那是相熟相伴里的舍不得,赵庄生心一狠,把李宝福按在墙上亲揉许久才放开他,喘息道:“我很快回家,宝福先乖乖回家好吗?”
李宝福红着眼点头,抱着赵庄生脖颈晃了片刻,两人才亦步亦趋的回到了徐府后门。
惜别了赵庄生,李宝福背着背篓离开徐府。
夏阳将他一人的影子拉得修长,他寻着路找到晋江边的柳树亭。
岸边烟柳点晋江水面,泛起圈圈涟漪,柳亭内,晋生持书念读。
一阵风来,吹起晋生的青边袍,风波纹联动时,他的青衫似与江水混为一色。
李宝福迎风进亭,喊道:“晋生哥。”
晋生含笑看来,说:“庄生兄弟怎么样?”
提起赵庄生,李宝福就想得很,哪怕一刻钟前两人才抱一起亲嘴,他拱手深揖道:“很好,今天多谢晋生哥。”
晋生扶好李宝福,说:“举手之劳。”
桌上放着两包糕点,晋生打开后说:“你午饭都没吃,吃点东西吧。”
李宝福这才见桌上又是透花糍及包奶乳酥饼,这奶乳酥饼,内里是新鲜的红豆羊奶煮练成团,外面裹了成酥脆的饼壳,咸甜脆响,百味回香。
“我不饿!”李宝福道,“晋生哥你吃吧。”
“我吃过了。”晋生笑着说。
可李宝福方才吃多了鸡蛋饼现在真吃不下,但怕拂晋生好意,还是一样吃了两块,吃完糕点,他又喝了两口酒,挠挠头说:“晋生哥你喜欢吃甜的?”
晋生收起书,答道:“还好,山民喜欢吃,我就常买。这透花糍就徐府长街外那张家铺子的最好吃,其余的总差点味道。”
李宝福说:“是山民哥喜欢吃你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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