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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琢比萧恪要大上十多岁,也是兄弟最像父亲的一个,身形比弟弟健壮了不止一星半点,拎起人来跟老鹰逮小鸡崽似的就把人抓到了自己面前。
不过那记拳头被贺绥拦了下来,趁着这个空挡,白子骞赶紧上前把人拉开到一边坐下。
“成玉,稍安勿躁。都是自家人,别闹得不痛快了。”
萧琢看了眼白子骞,重重叹了口气跟着坐在一边。不过并没有立刻同萧恪说什么,而是同贺牧与白子骞夫妇提起要粮一事。
被安北节度使府上人那话挤兑的事他没有在几人面前提起,只是如实告知粮草贻误之事。
贺绥在旁听着一直皱眉,听到后面不由扭头看了眼萧恪。前些日子,他在溪吾书斋时知晓萧恪提前备下粮草之事,当时说是猜测,却不想这才多久就已经应验了。
“那眼下……”
几人互相瞧了眼,说心中不愁也是假话。
冬日北境粮食匮乏,他们即便手中还有现银预留,怕也不好将百姓手里的粮米都买光。可若是不解决,这数万大军扎营驻守总不可能饿肚子。
贺绥见状,同萧恪交换了个眼神。
萧恪点了点头,他备下的粮草本就已由魏家兄弟经手运至附近州府,原本为的就是解燃眉之急,到不在乎这功劳由谁来说。
贺绥心中有数,开口道:“粮草之事,有法子解决。”
那三人听后愣了一下,贺牧看向弟弟询问道:“阿绥有办法?”
但贺绥却摇了摇头,直言道:“并非是我。而是允宁事先便料到会有此情况,故而早早留下后手,此刻粮草正在运来晋阳城的路上。”
他只说了一两句,将萧恪前些时日的苦心绸缪点得清清楚楚。
萧恪听了却叹了口气,他无意居功,所以刚刚才没有开口。贺绥惦念将士和长姐困境,没忍住便说了,还特意提了是萧恪的周密安排。
贺牧脸色有所缓和,看向萧恪的眼神也有些耐人寻味。
倒是一旁的萧琢阴着脸追问道:“三弟是如何提前预料的?”
“大哥不信我?”
“事有蹊跷,不得不多问一句。”
被亲大哥怀疑,萧恪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即便已重活一世,自以为心足够冷了,可面对血亲猜忌责问时仍会觉得心里堵得慌,一时便有些难开口。
贺绥这时伸手过来覆在萧恪手背上,抬头直视萧琢,认真说道:“萧大哥。若是允宁真有害人之心,他就不会费尽周折运来粮草。至于为何筹粮,允宁早早同我说过,是因为朝中有人通敌卖国,意图内外联合剿灭北境大军。”
另外三人听后顿时神色一凛。
“是何人?”
萧恪摇头,坦然言明不知,弄得几人都听懵了。
“我只能肯定有人通敌,但时日尚短,究竟幕后之人是谁,我还没有摸出来。”萧恪能肯定是因为有前世的记忆为证,但这人藏得极深,他从前并未用心琢磨过,是而死时也不知晓这人身份。
毕竟是事关江山社稷的大事,白子骞沉思片刻开口问道:“那允宁是如何断定朝中有人行此悖逆之事?”
“猜测。但我已有些头绪,只是心中还有些许疑惑之处,此次来也是为了解我心中困惑。”
“你说。”
“我和阿绥曾在京中见过一北燕人。他说自己是寻常商贾,但我瞧此人行事颇为剽悍,且有些胆识谋算,绝非寻常人。而我们最后一次见他时曾有一北燕人向这商贾行礼,我觉得那礼节意味不凡,只是苦于身边无人可问。”
萧恪提起龚野,他起身学着记忆中见到的那北燕人的动作,将左手按在肩上,微微垂首。
白子骞脸色一变,忙追问道:“允宁,你确定是这个动作?”
萧恪点了点头,贺绥也在一边证实道:“我当日也在,同允宁学得一样,只是当日那人拇指是向手心勾起的,余下四指约莫正好按在肩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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