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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潭蒸腾的雾气裹着龙葵根的苦涩,苏瑶的指尖划过徐小鹏溃烂的龙鳞。少年胸口的荒天碑碎片正以诡异的频率跳动,每一次震颤都在洞壁投下扭曲的铁面具人影。她的银铃早已碎裂,取而代之的是系在徐小鹏腕间的靛蓝绳结——那是从红皮猪老巢孩童腕上取下的,此刻竟渗出丝丝缕缕的黑雾。
“第三日了。”张有德的枯手按在徐小鹏眉心,术法符文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崩解成灰。老村长望着洞外飘落的赤红色树叶,叶脉间隐约可见血煞殿的锁链咒文,“铁刀会的‘千机引’不仅伤肉身,更在...”他的声音被张乐天的惊呼打断。
少年浑身浴血撞进山洞,断枪上缠绕着发光的藤蔓。“药田...是陷阱!”他的瞳孔仍在震颤,枪尖滴落的黑血腐蚀着地面,“那些朱果根本是血煞殿培育的,根须里埋着...”话音未落,洞外传来青铜铃铛的嗡鸣,与徐小鹏体内荒天碑碎片的震动频率完全一致。
苏瑶的软鞭自发甩出,蔷薇毒在洞口织成光网。当铃铛声逼近,她看见雾中浮现出十二道身影——为首者身披蓑衣,斗笠下露出半截渊海令图腾的刺青。“交出荒天碑碎片,饶你们全尸。”蓑衣人的声音混着水声,苏瑶的手腕突然刺痛,她发现自己腰间的骨片正在发烫,骨面纹路与对方刺青如出一辙。
张有德的术法屏障轰然亮起。老村长抛出捆仙索,绳索却在触及雾气的瞬间化作蛇群反噬。他瞥见蓑衣人袖中滑落的玉简,玉简表面铁刀会的徽记正缓缓蜕变成血煞殿的锁链——与红皮猪老巢的双面玉简如出一辙。“他们...是第三方势力!”
战斗在暴雨中爆发。张乐天的断枪挑飞蓑衣人的斗笠,却在对方脸上看见半张腐烂的面容——那皮肤下蠕动的不是血肉,而是密密麻麻的螺旋纹,与灵泉守护者的密语碑文相同。苏瑶的银铃残片突然发出尖啸,她的软鞭不受控地缠住徐小鹏,蔷薇毒顺着龙鳞缝隙渗入少年心口。
“苏瑶!清醒点!”张有德的怒吼被雷声吞没。老村长咬破舌尖,金血喷在帛书残页,灰烬中浮现出“饵者非饵,钓者亦饵”的字样。他突然想起商队传来的消息——神秘组织“渊海阁”专以龙血者为饵,布下九死一生的棋局。
山洞深处传来轰鸣。徐小鹏的龙鳞炸开,新生的鳞片泛着诡异的银白,每片都映出蓑衣人的狞笑。荒天碑碎片迸发的红光中,苏瑶的身影忽明忽暗,她耳后的渊海令纹路已蔓延至脖颈,而软鞭正将少年拖向洞外的雾气。
张乐天的断枪刺穿蓑衣人的胸膛,却发现对方体内没有脏器,只有九枚发光的锁链在盘旋。当锁链射向徐小鹏,少年腕间的靛蓝绳结突然化作巨蟒,蛇瞳里映出苏瑶三年前的模样——那时她还未佩戴银铃,手中握着的正是蓑衣人腰间的青铜钥匙。
暴雨骤停的刹那,徐小鹏的龙形气劲暴走。金色锁链绞碎雾气,却在触及蓑衣人的瞬间被吸成细丝。老村长终于看清对方斗笠内侧的刻痕——那是用龙血写就的“归墟钓饵令”,而末尾的落款,赫然是神秘女子玉佩上的流云纹。
蓑衣人的尸体化作黑雾,洞外传来万千铃铛齐鸣。苏瑶的软鞭松开徐小鹏,她望着自己掌心的黑血,突然想起在血色祭坛时,水晶柱曾映出她成为渊海令容器的幻象。而在昏迷的徐小鹏识海中,荒天碑碎片正与“归墟钓饵令”共鸣,生成的虚影里,九道发光锁链将他与整个龙渊祭坛紧紧捆缚...
蓑衣人身上的双面玉简从何而来?苏瑶腰间骨片为何与对方刺青共鸣?商队提及的“渊海阁”真实目的何在?靛蓝绳结幻蟒与苏瑶过往有何关联?而徐小鹏识海中的锁链虚影,是否预示着他早已成为九器棋局中的核心棋子?这场“渔夫与饵”的博弈,不过是深渊迷局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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