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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伤势严重,全靠一口气撑着。老朽已经重新给他上了药,只要熬过今晚,应该就没事了。”大夫从屋子里出来,恭敬地向院子里身材颀长的男子禀报。
“这么晚了还把先生请过来,辛苦了。”男子颔首,身旁的侍卫立马递上一个钱袋。
大夫连忙摆手,说着不敢当。
送走了回春堂的大夫,侍卫才小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禀明。“属下回城后,本想抄近道回府,没曾想跟搜捕逃犯的官差撞了个正着......”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闪身进了附近的院子,阴差阳错将此人救下......”
宋凛举着蜡烛凑近照了照,一眼便认出了床榻上面如死灰的男子。
正是郑氏灭门惨案的那条漏网之鱼。
宋凛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确定他是真的昏迷不醒,这才搜他的身。果然在男子腋下摸到一个硬邦邦的疙瘩,取出来一看,竟是用牛皮制成的一个人卷轴,约莫一个巴掌长,里面夹塞着几封残破的书信。
借着微弱的烛火,宋凛快速地将书信内容浏览了一遍。
“这是......”十五好奇地探了探脑袋。
他和初一自小跟着宋凛一起长大,是他的左膀右臂。
宋凛慢条斯理地将书信折叠整齐,放入袖袋后才回答他的问题。“郑思和京都某位大人物之间的书信往来。”
书信的内容不是很完整,但隐晦地提到了钱粮一事。
按理说,这些内容完全可以在奏折里提及,根本不需要私下在书信里说。而且,和郑思书信往来的人十分谨慎,并未留下落款,只用一个符号代替。一时半会儿,宋凛也无法参透这人的身份。
“大人,可要将此人送官?”十五扫了一眼榻上的邋遢男子,开口请示。
宋凛迟疑了片刻,道:“等他醒来,让他自行离开便是。”
这人到底是朝廷通缉的要犯,他犯不着为了这么个人惹一身腥。
“是。”十五恭敬地抱拳。
宋凛回到府里,天边已经泛红。
竟是一夜未眠。
他回到住处,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来不及休息片刻,换上官袍便又出了门。
每日上衙的时辰是固定的,宋凛入朝堂以来从未懈怠过。
他牵着马,路过巷子口的摊位时买了个饼,到大理寺门口刚好吃完最后一口。
“小宋大人,早!”守门的衙役瞥见他的身影,立马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宋凛淡淡地回应一声,径直进了官署。
此时,日头渐高,各府上陆续升起炊烟。
宋夫人少眠,一早就醒了。
“早膳可备下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操心几个孩子的吃食。
宋凛和宋迟要上职,宋墨要去学堂,必须得伺候周到。
“奴婢问过外院的小厮,说是大公子一早就出门了。”丫鬟一边给宋夫人梳头,一边轻声细语回话。“二公子和三公子这会子应该已经起身,算算时辰该要过来了。”
至于姜弥,她直接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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