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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宅铁门发出锈蚀的吱呀声时,三公里外海港的钟楼正敲响第十一下。
穆瑶摸着手腕上空荡荡的五帝钱红绳,任由咸涩海风灌进冲锋衣领口。
任铭轩的剑鞘还在滴落暗红血珠,在青石板上洇出蜿蜒的痕迹。
"这就是你们说的风水宝地?"陈老九用旱烟杆戳了戳墙根发霉的纸钱堆,浑浊眼珠扫过穆瑶背包上摇晃的桃木铃铛,"三十年前填海队捞上来的青铜鼎碎片,可比小丫头片子的花架子邪门得多。"
阿玲突然抓住穆瑶的袖口。
潮湿的砖缝里渗出暗绿色液体,蜿蜒成蚯蚓状的纹路指向宅门。
系统界面在穆瑶视网膜上弹出实时分析图,青铜鼎纹与九龙城寨的塔楼阴影重叠处,七个红点正在规律闪烁。
"任先生。"穆瑶用鞋尖碾碎一块蠕动的青苔,"劳烦封住震位和坎位的气口。"
鎏金剑鞘擦着陈老九的布鞋扎进砖缝,任铭轩指间三枚铜钱精准嵌入墙缝。
几乎同时,门廊两侧的砖墙突然翻转,数百支生锈铁箭挟着腥风破空而来。
"雕虫小技。"陈老九的烟杆刚要抬起,却见穆瑶闭眼踩过七块褪色的地砖。
她绣着八卦纹的短靴每次落点都激起一圈蓝光,当最后一步踏在龟裂的太极鱼眼时,箭雨突然凝滞在半空,如同被无形蛛网粘住的飞虫。
小七的机械音在耳麦里冷笑:"老头子烟灰掉鞋面上了。"
确实有灰烬簌簌落地——陈老九的旱烟杆僵在半空,烟锅里的火星正随着他抽搐的嘴角明灭。
阿玲弯腰捡起最近的一支铁箭,箭簇上凝固的黑色血迹突然蒸腾成骷髅状雾气。
"1972年施工队用的是南洋降头术。"穆瑶用桃木剑挑开大厅门帘,浓雾中浮现的八卦阵每道卦象都在渗血,"但真正要命的,是有人把青铜鼎的饕餮纹改成了逆五黄煞。"
任铭轩剑尖挑起阵眼处半张泛黄报纸,1972年的头条新闻在朱砂映照下显出血字。
小七的扫描光束突然聚焦在离卦方位的铜钱纹上,那里有块缺失的凹槽,形状与穆瑶接住的碎瓷片完全吻合。
"巽宫见水,坎位藏金。"穆瑶的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十二枚铜钱从她指间飞射而出,"陈长老要不要猜猜,当年施工队失踪的第七个排水口..."
话音未落,八卦阵中心的铜钱突然直立旋转,浓雾中传来骨骼错位的咔嗒声。
小七的警报声与阿玲的尖叫同时炸响时,穆瑶已经将碎瓷片按进阵眼——那上面蚀刻的饕餮纹,正与她系统界面闪烁的红光渐渐重叠。
铜钱与碎瓷片相撞的刹那,整座宅院发出朽木断裂的呻吟。
小七的机械音在穆瑶耳膜上敲出急促的金属音:"乾位缺火,坤宫少金——左边第三块地砖!"
穆瑶甩出五枚乾隆通宝,铜钱边缘在黑暗中擦出火星。
陈老九的烟杆在指节间转了个圈,烟灰簌簌落在阿玲颤抖的肩头,"摆弄几个铜板就叫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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