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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直接拒绝（第1页）

付慧娟嗤笑一声道：“我跟陵川刚才的通话，你看见了也听见了，你觉得我是那种脚踩两只船的人吗。何况，一个人的真情是参不得假的。”

“可你自己有老公，为什么还要跟陵川好，为什么还会爱上陵川？”

这一刻，刘卓轩又将自己置身在道德的制高点。

付慧娟叹了一口气道：“我跟陵川说的话，你也听见了。我跟我老公早已没有了感情，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们估计早就已经离婚了。我的生活其实也是一地鸡毛，像是一直漂浮在空中，始终找不到一个落脚点。陵川说的没错，我可能就是在这种情况，把他当成了自己的落脚点。这或许是爱，或许正如陵川所说，压根就不是爱，连我自己也搞不明白。”

刘卓轩的眼睛中渐渐露出了不满和妒恨，冷哼一声道：“你一句一个陵川。难道这世上除了赵陵川之外，就再没有别的男人了吗？赵陵川真的就那么好吗？他不就是运气好，跟着省纪委抓了一批腐败干部吗？你觉得他这样做，不会遭人恨，以后能有好下场？”

一听这话，付慧娟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看着刘卓轩道：“卓轩，无论我还是陵川，可一直把你当好朋友，你觉得说这种话合适吗？”

刘卓轩知道只说错了话，转而笑道：“付书记，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这样说完全是为了陵川好。我觉得他真不应该跟着省纪委的人去收拾县里的干部。现在案子结束了，人家拍拍屁股走了，他还要面对河湾县数千名干部。你想想这些人会怎么看他，怎么对他。他不仅端了人家的锅，还把人家锅都给扎个稀巴烂。几百名农村主干，十五个副乡长，好几个住建局骨干，还有马国凯、冯世荣这些县处级干部。如果这些人在里面再胡撕乱咬一通，还不知道又要牵扯出多少人。这笔账，迟早都要算在他的头上。”

付慧娟不仅长叹一声，也知道刘卓轩所言不虚。常言说，贼咬一口入木三分。谁知道谁会在什么时候，突然咬赵陵川一口呢。赵陵川这是等于把自己置身于众矢之的，实在是不明智。然而，如果站在群众的角度，赵陵川又何曾不是一位名副其实的反腐英雄呢。可是世上的道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群众眼中的英雄，极有可能恰恰是少数人眼中钉、肉中刺。

王大军坐在市委书记李大成办公室，一边喝茶一边等待这位主政一方的封疆大吏给自己一个明确答复。来之前，他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李大成跟自己诉苦说难处、阳奉阴违、推三推四，就决不离开他办公室。

“我说王书记，你这不是让我为难嘛。这一次，一杆子搂了河湾县几十个干部，而且事先不让我告诉明海同志，已经让明海同志对我有看法了，现在你又提出一个根部不符合干部任免制度的要求，让我这个市委书记还怎么干？”

李大成一边诉说自己的苦衷，一边又表明自己已经为王大军破过一次例，言外之意，就是说如果王大军再让他破例，可就是第二次了，而且这一次是违反干部任免制度，是违规。

王大军手里捧着茶杯，笑眯眯看着李大成道：“李大书记，说完了吗。如果没有说完，那就继续说。如果说完了，那就按我说的办。反正，你要是不给我办，我今天肯定是不会走的。”

李大成几乎要崩溃了，长吁一口道：“我说王书记，你可是河西省纪委副书记，还是中纪委委员，省部级干部，而且你看看你，今年有……五十九了吧，也是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耍起无赖了。”

王大军不慌不忙道：“对，你说的没错，你知道就好，我是省纪委副书记、中纪委委员、正部级干部，跟省委书记、省长一个级别，比我的顶头上司家良玉书记还要高半个级别，比你就更不用说，高了整整一个级别，我是正部级，你是司厅级。另外，我比你大了……应该是整整五岁，你今年五十四对吧。但是，你听好了，关键就是这个但是，但是我今天就要跟你耍一回无赖，就是要让你给我违一次规。你今天这个上访户还就当定了，你要是不给我办，我还就坐在你这个市委书记的办公室不走了。”

王大军说完往沙发上靠了靠，继续吸溜吸溜地开始喝茶，喝完一杯也不站起来，把杯子往李大成跟前一伸，斜眼看着李大成道：“添水去！”

李大成无奈一笑，只好接过杯子，将杯子里的水续满，送到王大军的面前。

王大军接过杯子看了看道：“我说你这个小同志，真没一点眼力见，没见这茶水都没一点颜色了吗。你这灌蛤蟆呢？”

李大成只好重新从王大军手中拿过杯子，将里面的茶水倒掉，然后再换上新茶，再续上水。

“这回行了吧。我的大老爷！”

王大军接过茶杯看了看，不紧不慢道：“嗯，这还差不多。我给你说，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喜欢喝浓茶，不喜欢喝那种清汤寡水的淡茶水。我这个胆结石，就是让这玩意给害的。可是没办法，我就是喝不了淡茶。”

李大成狠狠道：“你可小心点，别哪天胆结石长的大了，要割你苦胆的时候，可就没办法再喝了。”

王大军马上接茬道：“把苦胆割了更好，省的为了喝口茶还得整天操心它。”又问道：“你老小子身体还好吗？”

李大成摆摆手道：“别提了，能好哪儿去。血压高，心脏也不好，是不是感觉头晕眼花。”说着从抽屉里拿出几个药瓶子接着道：“看看，已经成药罐子了，医生交代的，每天三次，这个一天一片，这个一天三片，这个一天两片，不喝就得进医院。”

王大军就拿过那些药瓶子翻看了半天道：“你小子这身体也不行啊。我看这样，那天有时间了，我带你去京城好好看看，别那天真撂在岗位上，国家还得赔偿你一笔钱。”

李大车就指着王大军道：“你盼我点好行吧。”随即感慨道：“年过五十，这身体真的是一日不如一日。不服不行啊。”

王大军往起坐了坐道：“我看你就是缺乏锻炼。生命在于运动，你没事就多锻炼锻炼，保障把这些药瓶子全扔了。”

李大成苦笑摇头道：“我也想锻炼，可一天这一大摊子事，哪儿有时间。”

王大军道：“你没听过吗。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你愿意挤挤，肯定能挤出来。”

李大成反驳道：“这话是无理取闹。就像我们这个年纪，你挤挤还能挤出来？”

王大军马上哈哈笑了起来道：“你可别胡来。小心我查你，让你晚节不保。”

李大成马上摆手道：“你要是想在这方面查我，恐怕你只能是瞎子点灯白费蜡。”停顿了一下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严肃道：“你说的这个赵陵川，好像之前范文华给我提过，说他在一个叫什么仁义乡当副乡长的时候，在你跟前胡说八道，污蔑别的干部。有没有这回事？”

王大军马上一拍沙发扶手道：“范文华的话，你也信？我告诉你，要不是他二叔，我这次非把他办了不可。”

李大成就笑指着王大军道：“看来你这个铁面包公，并非六亲不认，也有手下留情的时候嘛。”

王大军摆摆手无奈道：“范老已年近八旬，而且给河西省做过那么大的贡献，我要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不仅我良心上过不去，就是省里的几个主要领导也没法给他交代。好在这个范文华并没有形成实事贪污，要不然，别说是范老的面子，就是天王老子的面子，我也不会给。”

李大成马上接茬道：“噢，你这里铁面无私，天王老子的面子都可以不给，到我这里就非得给你面子。不给你面子，你就要赖在我这里不走？”

王大军哪儿能想到李大成会来这么一处，一时语塞，脖子一梗道：“你别跟我说这个，今天这个面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李大成马上哈哈笑道：“行行行，我给你面子总可以了吧。就算按你的意思办，你总得给我画出个道道来吧。”

王大军见李大成松了口，马上兴奋了起来道：“那你给我说说，你们建阳市还有什么位置适合陵川。当然，河湾县就算了。这几年绝对不能让他再回去，要不然那帮狗日的不把他连骨头吃了才怪。”

李大成也早想到了这一层，想了想道：“你看汾城怎么样，赵明玉那里正好缺一个得力干将。”

王大军点了点头道：“这个赵明玉我是知道的，今年应该三十……八岁，五年前，我在省委党校上课的时候，见过这小子。那时候，他应该是刚刚提拔上来当副县长。这一转眼五年就过去了，他也当了县长。看来你用人还是很大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