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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家的双手捧着匣子走出房门,路遇了金钏儿及香菱——即因后者而惹出人命官司的英莲,——谈了几句闲话,就往王夫人的正房处而来。这里刚刚搬来了迎春、探春、惜春,照管人是李纨。周瑞家的将该送这里来的花儿送完,接着便往凤姐处而来。她穿过了夹道,从李纨居室后窗下越过西花墙,走出西角门,进入了凤姐的院子里。走到堂屋之前,看到一个小丫头坐在房门槛上。小丫头看见周瑞家的走来,连忙的指了一下手,示意她往东房里去,周瑞家的会意,急忙由原来的正常步伐改成轻手轻脚的样子往东边屋里走,只见一名奶妈正在轻轻拍着贾琏熙凤的女儿巧姐儿睡觉。周瑞家的轻轻移过去,将头伸向前用极低的声音问道:“二奶奶睡中觉了吗?也该睡醒了吧?”奶妈摇着头,挤着眼睛笑着,歪了一下嘴,既显得有些神秘,又表现出一丝鄙夷,然而没有敢说出口什么。这时候,从那边房间里微微飘荡出笑声,是贾琏的声音。接着房门声音响,平儿拿着偌大的铜盆出来,叫人舀水。——一定是贾琏和凤姐需要用水了。
平儿转身来到这边,见到周瑞家的,便觉得有些奇怪,道:“你老人家怎么又来做什么啊?”周瑞家的连忙托高了匣子给她看,道:“我是送花儿来的。喏,太太叫你们取四枝。”平儿接过匣子,小心地打开来取了四枝,转身而去。她先把花儿放进了屋里,然后出来将已经舀进了半盆的水端进房内供贾琏和凤姐儿清洗之用。
周瑞家的往贾母处而来。走到了穿堂的端头,差点儿撞着一个人。一看,原来是她自己的女儿,看上去好像打扮了一番似的。周瑞家的忙问:“你这会儿跑来弄什么的呀?”她女儿道:“我在家里等了你老半天,你竟老是不回家。什么事情这样忙啊?我等烦了,我自己先到老太太跟前请了安,这会儿请太太的安去。你还有什么忙不了的差事啊?”周瑞家的女儿说着,用手一指匣子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周瑞家的道:“唉!今天偏偏来了个刘姥姥,多怪我自己多事,为她跑了老半天。我去回太太话时,又被姨太太叫住了,叫我送这些花儿给姑娘、奶奶们去,到现在也没有送完啊。——你今天来,有什么事情的吧?”
她女儿道:“你这倒猜中了。唉!你的女婿,因前儿多喝了些酒,把店里的两个坛子、罐儿的碰坏了,跟人家买主争吵了起来。可能是有人从中挑事儿了,说他的古董来路不明,告到了衙门,扬言要把他递解回乡。所以我来跟你老人家商量,求个情,不知道求哪个可以了事。”
周瑞家的道:“……还扬言要递解还乡?我知道了。等我把花儿送给林姑娘之后再来理这件事。这会儿太太、二奶奶都没得空闲的。”
周瑞家的女儿听如此说,就回去了。刚走了几步,心里仍觉得不够踏实,回过头来道:“好歹你要快点儿啊。别耽误了这个事啊!”
周瑞家的道:“知道知道。年纪轻轻的没经历过什么事,就急得这个样子!什么事哪能嘴一说就拿到手上啊。”说着,便向黛玉的住处走去。
……话说黛玉,自从到外婆家来,吃喝住穿当然是不愁的。无数的贫穷人家的孩子,挨饿受冻,或肩扛起与年龄不相称的艰苦劳作和生活的责任,她当然都没有经历过。不过,好像除了极少数的游牧民族之外,人离开了家乡时间久了,总会情不自禁的思念家乡和亲人旧友。而中原人的安土重迁的情感,似乎尤为深重。虽然黛玉从家里带来了老嬷嬷和丫鬟雪雁等,但仍然心神怀念着老家,怀念着故去的母亲。在外婆家,总有丝丝缕缕的跟在家乡不同的味道和体验。她知道外婆是怜悯她宠爱她的,但外婆对她的怜悯和宠爱,她总觉得与亲生父母之爱仍是有些差异的。并且,外婆对自己的怜爱,总不至于超越宝玉、贾琏、迎春等等之上啊。什么东西都是有个高低、等次的,是有个顺序的,一旦超越或违背了那个等级和顺序,就会出大错,或被嘲笑,或被鄙夷,或被嫉恨。虽然未必争吵,但心中是有个疙瘩的,冷眼是难免的。黛玉觉得,人实际上比花木还要谨小慎微才好。鹤立鸡群不行,鸡立鹤群也不行。低于别人了,会被鄙视,高于别人了,会遭嫉恨。因此,黛玉常常大半夜的睡不着。不想这些事,却偏摆脱不了这些事。慢性病的折磨,思想意识的纠缠,白天部分人的冷脸,不是像蜘蛛网那样可以轻易抹去,而是像乱藤杂草缠绕着她的整个身心。
不过,此时的黛玉心绪还不错。因为这个时候毕竟不同于她一个人独处时的胡想。并且,这个时候,她并不在自己的房间里,而是在宝玉的房中。在宝玉的住处,特别有宝玉在身旁,她就有一种隐隐约约的安全感,孤独感随之也好像会被减淡,甚至全然不在自己身上。
周瑞家的送花来到宝玉的住处时,几个人正在玩解九连环的游戏。周瑞家的站在旁边,也不做声。等到他们玩到告一段落的时候,周瑞家的才笑着开口道:“林姑娘,姨太太叫我送花来给你了。”宝玉一听说,一骨碌便转过了身,道:“什么花儿,拿来给我瞧瞧。”一边便伸手过去接过匣子,迅速打开来看,——原来是两枝宫制堆纱新巧的假花。黛玉向宝玉手中的花瞥了两眼,便问道:“是单独送我一个人的,还是别的姑娘们都有呢?”
周瑞家的如实回答说:“各位都有了,这两枝是送姑娘的。”
黛玉立马沉下了脸,冷笑道:“我就知道嘛,别人不挑拣剩下来的,也不会给我啊。”
周瑞家的听后,如针刺一般的戳中了胸膛。想:“挑拣剩下的,才给你的,这是什么话,这是人说的话吗?”她的冤屈刺得她想暴发一阵,想辩解个完全和彻底。然而,她知道,林黛玉是老太太的心头肉,几乎是跟宝玉同等的至高无上的地位和尊贵。凭她自己的一只蝼蚁,是撼动不了两棵大树的。于是她逼红了脸,强忍着憋屈,没有吱出一个字。而宝玉对黛玉的不悦及周瑞家的尴尬处境几乎不曾有丝毫的察觉。
尽管周瑞家的已经人到中年,但仍然属于宝玉、黛玉的同辈人。宝玉问道:“周姐姐,你为什么事到那边去了?”
周瑞家的回答道:“太太到那边去了,我去回话,姨太太便叫我顺便把花儿带过来的。”
宝玉道:“宝姐姐在家里做什么呢?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过来了。”
周瑞家的道:“我到那儿跟她聊了几句的,——她身子不大好。”宝玉听后,便对丫头们说:“你们哪个就代我和林妹妹去瞧一瞧她吧。就说是我和林姑娘打发来问姨娘姐姐安。说本来我该亲自来的,但刚从学里回来,也着了点儿凉,改日将亲自来看。”说完,一名小丫鬟答应一声“我去看看”,便出门去了。随即周瑞家的也离开。
……话说周瑞家的女婿便是贾雨村的好友冷子兴。冷子兴的古董生意一直做得不错。他深深的懂得“一人发财,将没财发”的道理,于是挣到钱了总是撒一些给别人,当然一定包括衙门里的官儿。人脉广了,保护伞有了,财源更是滚滚而来且稳稳当当。而周瑞家的女儿所说的近期的这笔生意,却出现了一个纰漏。一名客户到冷子兴的古董店里已经预购了一批古董,杯盘罐罐的选了好多件,并且已经交了定金了,只等待过三天船过来把这些东西取走。
因为预定了一笔较大的生意,冷子兴就抑制不住的兴奋了起来。当天晚上,约来了四五个朋友到酒店里喝酒,鸡鸭鹅肉,猪牛羊肉,菜蔬果品等等摆满了一大桌子,酒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直喝得差点儿认不出东西南北,看不出太阳和月亮的区别。
酒足肉饱饭满足之后,朋友们跟冷子兴道过别,陆续的离开了。冷子兴步履蹒跚的回到店里。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尚不曾有什么不正常,而打开门之后,一个趔趄,身子一歪,人向旁边一倒。他本能地去扶桌子想平衡自己,但反而趴倒在桌面上,一只手臂碰倒了两只花罐子。所幸的是,花罐子并没有摔到地上而粉碎。冷子兴似乎心里还有点数的,庆幸自己没有摔坏花罐子。于是他在扶起了花罐子之后,就扶着墙壁或比较稳固的大柜子,继续向里边的小搁床处走去。到了小搁床边,他二话没说,就躺了下去。——连鞋子都没有脱,更不用谈洗漱了。
他呼呼的睡了一大觉,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大亮了。但他仍然感到精神不振,头晕晕浑身软软的缺少力气,于是他脱掉鞋子又想继续睡。可是店里白天不开门又显得不太正常,于是便强撑着身体起身。他妻子周姑娘此时也来到店里了。冷子兴便把店门交给妻子看管,自己到街道的对门去吃烧饼,喝豆腐脑儿。吃完了喝完了之后,就坐在人家烧饼豆腐脑儿店门口闲聊。——那门口摆放了好几张小桌子和多张板凳。因为他可以算得是一名富商,因而其他人都以他为中心,围着他,耸起耳朵听他讲南山北海张家长李家短。他正讲得起劲儿的时候,妻子在街道对面喊道:“我家官人,你快回来吧!”众人的眼光都朝周姑娘那边看,冷子兴在街道对面问:“什么事啊?”
可妻子就是不说什么事,而是仅仅说“你回来就晓得了”。
旁边有个别可能属于小知识分子之类的人插话开玩笑说:“河东狮吼,大丈夫可以不理不睬。——您老别走。”
但冷子兴似乎不属于前面所说的那类“大丈夫”。他咧着嘴微笑着跟众人作了个揖,随即起身往自己店里而来。到得店门口,妻子对他道:“你来看,这两个罐子怎么都裂开来了?——最近两天有哪些人来过店里动过这两个罐子吗?”
冷子兴走近去一瞧,不得了,有两个罐子从上到下都裂了一条缝,只是没有完全脱落开来而已。而这时,他又突然记起,是昨天晚上喝酒之后回店里时,为防止摔倒而扑倒于桌面,碰倒了这两只罐子的。可是罐子并没有掉地上啊,而当时在桌面上摔裂开了么?一定是的,因为这期间不曾有其他人来过店里。想到这里,冷子兴又气又急又羞,他想不把真相告诉妻子,可是一时又感到无法自圆其说。于是红着脸道:“不好,怕是昨晚上我多喝了几口,回来时碰到桌子,几个罐子碰倒了。——不过当时我很快就扶起来了,不曾望见有裂痕。”
妻子悲哀的说:“那肯定是这样的。因为这期间不曾有别人来过吧。——这两只罐子可是大价钱啊,不是人家已经订购了吗?这如何是好啊?”
冷子兴道:“先别急。急也没用的。——我们难道不可以说原来就如此吗?”
妻子不无担忧地道:“这能行吗?人家能服气吗?”
冷子兴道:“不服气又咋的?他没有看见裂缝,我也没有看见裂缝,至多我让他十两银子罢了。其他又能如何呢?”
妻子默不作声。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问你,我什么也不知道。猫儿屙屎猫儿的主人打扫。你自己处理就是了。”
过了两天,买主——一个胖墩墩的中年汉子——高高兴兴的前来提货。除了买主本人之外,他还带来了两名年青人,——是负责行船和搬运的。三个人走上岸来,到古董店里按原来写定的账目结了账。买主一一的察看着文物,然后轻轻的交给年青人,年轻人再小心翼翼的搬运到船上去。
忽然,买主眼神发了呆,他看出了那两个罐子上面的裂缝,惊讶的道:“这,这是怎么弄的。——冷,冷老板啊,这,这两个罐子怎么坏了?”
冷子兴故作大大惊讶的道:“什么?怎么会呢?上次不是您老亲手放这边的吗?我们都没有动啊。我们动它干什么呢?难道会增加价钱不成?”
买主有些着急了,道:“不,不,冷老板,话不是这么说的。——上一次是我亲手拿过的,这话没错。但是,这上面绝对没有裂缝啊!如果有了这么大的裂缝,我怎么会眼睛花了看不出来呢?这裂缝一定是我走之后你们弄出来的。”
冷子兴故作暴跳如雷般的吼道:“你这人怎么如此说话!我们把好东西弄坏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吗?讲蛮理怎么能这样呢?太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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