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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的豁口已经长成一片细长的花瓣,黑亮的触手趴在入口,极尽挑逗地轻戳着皮肤下温热的血肉。蜻蜓点水般的触碰带来异样酥麻,像是瞬间吸走痛觉,只留下一阵轻飘飘的悸动。过分轻盈的甜头令她呼吸顺畅许多,像是高烧退去后的轻松,舒服到令人怀疑自己是否真的生过病。就算明知那是饮鸩止渴,对逃避疼痛的渴求还是主宰起身体,疯狂地向固执的大脑央求起妥协。
nyx就在这时候抽身而退。祂要做她的鸦片——还要她上瘾得心甘情愿。
对于正在经历无尽绝望的人来说,希望才是最残忍的存在。瞬逝的安慰像残阳的温度被青黑的晚云吞噬,疼痛如飓风般卷土重来,暴力地撕拉起她的每一根神经。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嘴巴扭曲地张大,抽搐挣扎的身体如触电般剧烈抖动,哀恸神情宛如正在被海蛇拧断的拉奥孔。
「…speculatornyx…proceedorcease…」
连系统都看不下去了。银枝挤到她胸前,颇有一副“你不接入我就接入了”的势头。nyx盘踞于伤口之上,不让系统有任何偷袭机会。但也不能对系统的催促置之不理。黑油油的触手终于懒洋洋地滑入她体内,像吸管般开始抽取她的一切。
“……好热……”
脑内传来了祂的轻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情欲。
嘘,乖孩子,该睡觉了。
***
那场她引以为傲的收购是第一个从记忆里消失的片段。……那个难缠的对手叫什么?……那家过时的老古董公司叫什么?为什么要收购?……她真的是ceo?还是只是个秘书?
疼痛被抽走的她空洞而安静地坐着,像个破布娃娃。
……她最喜欢的咖啡是什么?……卧室的地毯是什么时候买的?床单是什么颜色?她真的喜欢咖啡吗?
一个个琐碎得无关紧要的记忆碎片开始崩落,像死海上的浮木,越飘越远。她本能地想伸手去抓,却觉知不到手在哪。大脑像被锁进炼狱般的熔炉中,意识被软化、断裂、分解,失去它应有的棱角。她想喊,张嘴却只涌出苦涩的海水,浪潮褪尽,却留下一个名字,像无边窒息中最后一丝氧气。获得呼吸的机会却也有它的代价:呐喊退步成求情,恨意降级为抱怨,尾音嗡鸣出孤独的悲伤。
“……nyx……”
不可理喻。明明是祂把她推下悬崖的,她却还是像呼唤救命稻草一样叫出了祂的名字。
她的呢喃唤来了祂兴奋的回应,像是在鼓励刚学会说话的婴儿。
“……我在……”
正史中,堕落的王后还会孤独地守着这片废墟好几年,才会被帝国派来的圣殿骑士清剿。这意味着祂有大把的时间慢慢解构她,再完整地组装回来,赐予她电子化的永生。在那片恒久的岁月中,如果她要是想继续做“人”,理论上也可行——毕竟所谓的“人”,也不过是罐子中的大脑。
***
忽地某个叶片剧烈的震颤起来。沙沙!一层银浪传染开异常,所有的银镜里顿时被一个颠簸向前的骑士占据。沾满黑色粘液的盔甲早已看不出原本的苍白,膝盖以下的腿甲混浊着大量血污。四周的可怖丝毫没有动摇他的决心,骑士踏着坚定的步伐,执着地朝着王宫深处前进。重剑紧握于手,巨刃斩碎疯魔的触手,劈开腐坏的卫兵,撕烂罪孽深重的冕卫长,铄铄炽白的光芒流转符文间,在这片腐地上割出一片希望。
“玛丽亚!!!”
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刺破苍穹,如同一支破魔的箭矢,穿透了银枝殿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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