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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瓢泼地下。
天像漏了洞,雨落下来,让人眼睛都睁不开。她奔跑在雨里,光着的脚丫踩在地上,血流出来又被雨水冲走,她已经不觉得疼。
那双脚也是光洁如玉,脚底的肌肤细嫩像豆腐,好似出生起就未曾踏足过地面。
雨中尚有其他人的脚步声,忽远忽近,和着雨声与雷声,似在耳边又似无比遥远。
不能停……不能停下来。
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她揪着心,拍着每一扇路过的门,拍到手心迸裂。
开门啊!开门啊!
心跳如擂鼓,砸的她胸口微微疼痛。
没有人给她开门。
那雨中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隐隐还能听到人语。
雨越下越大,淋的她从心里发出冷来,凉凉的浸在水里。
开门啊!
忽然间,门扉响了,她拍门的手僵住。
抬起头,看清这是一扇颇具古风的厚重木门,门上镌刻花纹,正上方悬着一块匾额,夜色里隐隐约约两个字“隐庐”
门开了。
她眨眨眼,伸手抹掉眼前糊着雨水。
面前站着个年轻男子,神色慵懒,一双睡凤眼半眯着,头发略有些凌乱,碎发垂在额前随风晃荡,肤色苍白,眼下还泛着熬夜的青黑。
穿一件古色古香松石绿长衫,上头两粒盘扣散着,里面却是敞着怀,露出一截皮肉来。
瞧着年纪并不大,似是二十五六上下。
男人瞧见她站在门口,挑起一边眉毛,还未曾言语,便听见远处脚步与人声越来越近。
“有人在追你吗,小丫头?”男人似笑非笑。
话毕,她忽然被一把拉进门里,大门沉闷的合上。
她在地板上踉踉跄跄站定,抬头打量这间灯光昏暗的屋子。
这里似乎是一间古屋改造的古董店,家具装修都有古意,泛着沉涩的老物件气息,墙边立着一排排博古架,摆满了大小各异的古董。
突然一块大毛巾兜头罩下“把自己擦干,别弄湿了我的地板。”
她懵懂地应着,胡乱把自己擦了擦。屋子里分外安静,只听得到男人哼小曲的声音,也是哼得乱七八糟,调不成调。
他也不问自己是什么来路么……
她站在原地揪着毛巾,嗫喏着不敢开口。
半晌,她才磨磨蹭蹭地走到躺椅边,垂着手把毛巾递给晃荡着躺椅的男人。
“谢谢你……”她声若蚊呐,“我……”
雨仍然在下,她转过头看了眼窗外,心里实在不想离开。
即便雨停了,她也无处可去。
就在她犹豫该如何开口时,男人开口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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