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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樾看着那通红的双眼,嘴唇动了动,无声说了什么。
镜头终于开始移动,始终跟随季回。
刚打开航空箱,猫便俯低身子溜进卧室,季回没追,他把一摞猫碗取出,挑了两个最好看的,倒了干净的饮用水和猫粮,放在客厅中间最显眼的位置。
做完这些,他小心翼翼往卧室的方向走了两步,嘴里喊了几声“胖子”。
脚下仿若有一道泾渭分明的分割线,季回在界线前停住,不敢轻易迈入属于景樾的私人领域。
没能等到出来干饭的胖猫,他只好抬高声音道别:“胖子,我先走了,记得吃饭。”
然后他走回玄关,眼神呆滞地望着屏幕上的歌词,就这么静静等待一首歌唱完,才悄悄离开。
一段录像到此结束,季回从出现到离开不过十分钟。
景樾收起手机,焦急地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他掌心里出了一层汗,打方向盘时滑了一下,险些撞上地库的承重柱,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宁静的夜。
手指骤然收紧,景樾的视线落在中控台的钟表显示上。
凌晨一点十七分。
他稳住心神,重新踩下油门。
季回应该早就睡了,但他要做的事实在没法等到天亮。
黑暗中,季回翻了个身,换成平躺的姿势,手机高高举起在眼前,褐色的眼珠中倒映着一个修长模糊的人影,是那张景樾帮他买药时偷偷拍下的照片。
窗外雷雨声嘈杂,歌词有些听不清,他轻轻调整枕头的位置,把松动的耳机往里推了推。
按理说实验室是不许听歌的,但一到深夜,整栋实验楼就静悄悄的,必须要制造点动静。
他没空一遍遍摘下手套切歌,于是找了首旋律还可以的英文歌,放在单曲循环上。
其实他并没有特别喜欢这首歌的。
“笃笃……”
似乎有人敲门,季回把右侧的耳机摘下来,偏头去听。
“笃笃。”
不是好像。
他将歌暂停,看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
快要凌晨两点,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来敲门的。
脑海中涌现一些不好的回忆,季回坐起身,双腿蜷起缩在床头,紧紧盯着门口的方向。
下一刻,一道铃声在耳边炸开。
季回吓了一跳,心脏急速跳动起来,腺体周遭的肌肉因为高度紧张皱成一团,把本就硬涨的腺体包裹在中央用力挤压,让他立刻疼出一身汗。
从前他胆子没这么小的,十八岁时,他可以一个人在完全开放的实验楼睡上一晚,天亮才醒。
但现在他躲在落了锁的房间内,因为陌生的敲门声和一通电话险些崩溃。
他把耳机摘了,看向闪个不停的屏幕。
是景樾的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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