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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攻守（第2页）

元令仪语气森然，“可大人参与夜不收的建立，必然知道其对殿下忠心耿耿，王大人这是要空口白牙定人欺君之罪吗？”

王齐志冷哼一声，“下官当然不会冤枉你们元氏姐弟。元暨麟现在本该在阆京城为陛下差遣，可他现在怎么出现在苏州！”

“大人说舍弟在苏州，”元令仪绷紧了神经，朗声说道，“大人可是见到了？”

王齐志见她理直气壮地反问自己，不怒反笑地问道，“大小姐可是见到了？”

夜风拂过元令仪，闷热的湿意似是逼得她额头渗出汗珠，她神色坦荡，“自然是没有见过。”

“大小姐当真没有见过？”王齐志声量陡然拔高，苍老嘶哑的声音好似破锣鼓风，让元令仪不寒而栗。

“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元令仪神情肃穆，勉力挺直的脊梁撑起了她所有的风骨，“以大人的行事风格，若真的有证据，此刻便不会与殿下及我再次多费口舌，大人不必这么试探我们，若是不信，大可去查。”

王齐志朗声笑道，“不是下官不信殿下，只是下官实在是不敢信大小姐啊。”

“既是不信，又何必问我，答了您又不信。”元令仪冷笑道，“只是我不明白，我一个深闺女子，有何本事让大人您这般忌惮？”

“大小姐当真不知我为何忌惮你？”王齐志紧紧地盯着元令仪，一来一往间竟将高照这个当朝太子抛诸脑后。“陛下钦定的太子妃，英国公府的嫡长女，十二万大军都是你的嫁妆。”

“就这？”元令仪哂笑说道，“朝中掌军的将军家中，谁还没有个嫡长女？”

“当然不止这些……”王齐志终于想起高照，眼珠一瞥，见他呼吸艰难的模样，不禁摇了摇头说道，“大小姐可是让太子殿下情根深种，不惜抛下阆京事务，不顾自身安危远赴挹娄赈灾。殿下与大小姐结缘前，可从未有过这般举动。”

“这是本宫的事，与元大小姐何干？”高照虚弱地说道，“王大人岂不是欲加之罪？”

“大小姐的容貌出众，若是品性不佳，岂不是要祸国殃民！”王齐志冷说说道，“更何况她还有一众商贾追随，钱、权、兵，尽在她手。”

元令仪眼神阴鸷地盯着王齐志，“哪里来的商贾追随？大人真是说笑了。”

“老夫是否说笑，大小姐心知肚明。”王齐志盯着元令仪，“张宓福一路跟随你们入苏州，转身就成了苏州坐贾，还接了毁寺征地的活计，一本万利啊，若不是有大小姐在其中斡旋，她一个外来户就算是翻出天去，也不可能抢得过本地商会的人吧。”

“大人怕是不知道，张宓福的亡母与我母亲是旧交。”元令仪笑得明媚，幽幽地说道，“大人也千万不要看轻她，龙血军的军需生意是她在做，军需生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我听她说过，当初是商会的人嫌弃这生意晦气，死活不接，才轮得到她。大人若是不信，大可去问问邱澎生邱老。”

“邱老不也是殿下近卫李馥的外祖吗？”王齐志与元令仪争锋半天，始终未取得上峰，已然是气得吹鼻子瞪眼睛了。

“王大人如此说来，我们若是真的想要在毁寺征地国策里谋取不义之财，为何不用邱老？反倒要张宓福一个引人注目的女商人？”元令仪耐心几欲耗尽，声音愈发冷冽，“大人若无实证，请容我带殿下去寻医者，殿下天潢贵胄，耽误不得。”

王齐志盯着元令仪片刻后，缓缓说道，“殿下可否容我与大小姐单独说上几句话？”

高照面上绯红，浑身的高热好似一个焚着的碳炉，他看向元令仪，轻声说道，“你可愿意？”

元令仪眼中尽是担忧，蹙起的眉头拧作一团，“可你正在发热……”

高照不在意地笑道，“有李馥呢。”说罢便抬手示意李馥接应自己。

见高照走远，王齐志似是褪下了外强中干的躯壳，声音带着无尽的颓废，“大小姐，若是老夫说亲眼见到了两个元暨麟，你可信？”

“当然信。”元令仪轻笑说道，“您既然知道这两个孩子的秘密，见到了也无可厚非。”

王齐志居高临下地盯着元令仪，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模样，“我若是说我见到了元暨麟杀了力空呢？”

“你胡说！”元令仪不禁吼道，“麟儿与力空大师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这也正是老夫困惑所在。”王齐志缓声说道，“若是陛下执意，他就是遵旨行事。可若他是为了大小姐救张宓福与边鹤扬，生了歹念害人性命，老夫就要秉公执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