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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晌,他才回过劲来,将母亲从地上拉起来。
“郝赞,咱干嘛去啊?”郝赞娘走得踉踉跄跄,心底很没底地问。
郝赞进了家门,这才开始收拾锅碗瓢盆。
“咱们也走。”他说。
郝赞娘惊喜了一瞬,又问:“咱们没出过峄城,能去哪儿啊?”
“去帝京。”郝赞抬起头说。
郝赞娘的腿立马软了。
“去哪儿不行非要去帝京干嘛?”她咧着嘴问,“这不是把咱们的人头送上门去了吗…”
郝赞坚定地摇头。
“郡主不是小性儿人,哪怕咱们都误会过她,她也不会杀人的。”郝赞转身说,“摄政王再狠心,也要听她的劝。娘,咱们去帝京,当面给她磕个头道歉去。再说,帝京那样大的地方,遍地都是黄金白银,咱们也跟着去瞧瞧!”
郝赞娘实在没了办法——留下来吧,万一摄政王的人一把火也烧死了他们可如何是好?不管去哪儿,这个家反正她是不敢待了。
“那…也行。”郝赞娘抽抽噎噎地说,“那就去帝京吧。”
不是说帝京有上百万人住着吗?郡主和摄政王再有本事,还能一个一个地查不成?那得废多大劲儿啊,不得将人累死了!
一穷二白唯一的好处就是没什么可收拾的,郝赞问隔壁赵大娘买了点鸡蛋,提着回了酒肆,同东家说自己打算走,这个月的工钱也不打算要了,想要那辆牛车。
东家也是爽快人,工钱给了,牛车也一并送给他。
就这样,郝赞赶着牛车,趁时间还早,带着娘也离开了峄城。
牛和骡子到底不及北地名马,此时景王的仪仗已出峄城百里开外。
眼看着午时将近,宇文渡便就近找了一处空旷之地,同景王请命示下后暂驻在一处河岸边。
“前方便是历城,据今不过百里。”宇文渡拱手禀道,“殿下与郡主用完午膳后稍作休憩,今日可抵达城中。”
景王说了声好。
宇文渡显然还有话想要说,片刻后里面甩出一句娇声——
“还不快去喂马!”
宇文渡的那张黑脸瞬间浮起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离开后,碧圆拍着手笑:“郡主训得好!叫小将军喂马他不喂,这一路来没事儿就往这边凑,当咱们是眼瞎?”
“看郡主的时候那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清清跟着附和,“负心汉一个,郡主可不能吃这把回头草!”
绿珠看向萧扶光,自车停稳了之后,她也没闲着,将藏锋换出来后,便让他躺到她膝盖上。
绿珠一愣——难道这藏锋不仅是贴身的侍卫,还是光献郡主的面首不成?
这般亲昵的动作自然也被景王看在眼中,他却没有说话。
“你们都出去罢。”萧扶光对她们仨说,“再吓着你们。”
绿珠还没弄清楚为什么会吓着她们,便被碧圆和清清推着下了马车。
“刚刚郡主为何那样说?”绿珠问。
“因为藏锋脸上的银箔是郡主贴上去的。”清清坦然答道。
绿珠十分疑惑——若是不贴上去,那藏锋原本的脸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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