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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懂了吗?”喜婆悄声问道。
“差不多。”雪衣含混地道,将帕子又塞了过去,“阿婆拿走吧。”
喜婆却并没接,又推了回去:“娘子便是不懂也不要紧,待会儿有郎君教您,您只管躺着便好。”
“嗯。”雪衣轻轻地应着,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回想,似乎不躺着也行。
喜婆以为她是害羞,又低声嘱咐道:“郎君是个武将,娘子头一回兴许要吃些苦,您还是早些知晓未好。”
“好,我知道了。”
雪衣声音更低了,脑海中又慢慢地回忆,她记得她当时中了药,浑身上下都汗透了,同崔珩的那晚还算顺利,反倒是后来没中药的时候才有些艰难,不过多试了几回,慢慢也能接纳了。
喜婆听见她低下去的声音,又叮嘱道:“世家规矩重,娘子可千万记得矜持些,便是吃疼最好也忍忍不要出声,若是实在受不住了,可以咬住枕头或被角,总之,莫要惹了郎君不喜。”
雪衣不知道旁人如何,崔珩在榻上从不会拘着她,反倒总是要她张口,还总爱逼着她回答一些难以启齿的问题。
但这些话决不能与喜婆说,雪衣只乖巧地点了头:“阿婆,我都明白了。”
“娘子当真懂了?”喜婆迟疑,“那箱笼里还有旁的,用不用再打开看看?”
“真不必了。”
雪衣连声拒绝,再说下去,她脸颊就要烧起来了。
喜婆见状也没强求,两人正窃窃私语的时候,大门忽然被人推了开。
——是崔珩回来了。
“扇子扇子!”喜婆催促雪衣遮面。
雪衣连忙拿起了扇子,那帕子无处安放,随手塞进了袖口,端着肩背坐直了身体。
见她收拾好,喜婆才朝门口迎过去:“郎君怎的回来这么早?”
“我不胜酒力,便早回了。”
崔珩揉了揉眉心,可脸色却如常,脚底也没有半分虚浮。
喜婆明白了,春宵一刻值千金,郎君这分明是等不及了。
她掩着唇笑了笑,引着崔珩进去。
崔珩这一整日各种忙碌,直到现在才能毫不掩饰地打量陆雪衣。
她今日着一身青缘深衣,用一柄鸳鸯团扇遮住了脸,半遮半掩的愈动人。
当他站定时,雪衣才慢慢移开了团扇,脸颊却微微别着。
崔珩从未见过雪衣如此盛妆,即便熟知她的各种模样,此刻也被艳色晃了眼。
雪衣亦是很少见崔珩着绯色,被那挺拔的身姿一挡住,手心也跟着收紧。
两人一个含羞,一个直白,虽未开口,眼神中却仿佛有情愫在流转,仿佛下一刻就要控制不住的抱到一起。
幸而喜婆递了合卺酒来,才打断他们眼神的纠缠:“请郎君与娘子合卺。”
雪衣心跳乱的厉害,压根不敢直视崔珩的眼,小臂交错时眼神也微微躲开,举着杯子便往下灌。
还是崔珩眼疾手快按住了她的手腕:“抿一口就行,喝多了就不好办了。”
雪衣正对上他带有深意的目光,耳尖忽地烧了起来,只沾了沾唇便放下了:“嗯。”
可这一丝灼意却蔓延了开,烧的她浑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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