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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娘子也不敢再张望,两个人相视笑了一下,趁着大军还没进城,悄悄回了国公府。
城墙下那被看的人对视了一眼,唇角也浮起一抹轻笑。
大军还朝,雪衣想着崔珩这日定然十分忙碌,他要先进宫述职,回府后还要一一先拜过祖父祖母,大夫人,还有族中一应长辈,等他真正等清净下来找她的时候,恐怕至少得夜晚。
可雪衣没想到,崔珩刚一回府,她就被叫去了前院。
“出了何事了?”雪衣心生忐忑,以为是崔珩述职时出了事。
“是好事。”大夫人身边的女使神神秘秘的,拉着她便走。
“只有我一个去吗,卢姐姐呢?”雪衣颇不习惯。
“对,只有娘子一个人,这可是天大的荣光。”女使笑的合不拢嘴,“娘子快走吧,莫要让贵人久等了。”
雪衣不明所以,只好心跳砰砰地随着女使去了前院。
她一过去,才觉满屋子乌乌泱泱的,所有人都到齐了,崔珩也在,正站在左前方,笑意看她。
再一看,那堂前站着的仿佛是个文官。
难不成,这是……雪衣忽然想到了一个念头。
“陆娘子快接旨吧,崔将军立了大功,圣人论功行赏后额外要封赏,可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不要金银,二不要田产,只求了一道赐婚的圣旨,请圣人指婚,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荣光!”翰林承旨乐呵道。
圣人都赐了婚,这下谁也不敢再提雪衣同崔三郎从前的婚事,在场众人从前即便有微词的,此刻也不敢再提。
雪衣鼻尖忽然酸的厉害,忍着泪意接下:“民妇拜谢皇恩。”
一抬头,正对上崔珩眼中的笑意,她才破涕为笑。
接了圣旨后,阖府大宴了一场。
宴罢,雪衣微醺,崔珩脸上虽看不出什么,但雪衣觉得他应当也是薄醉,否则不会还在桌上时便时不时地瞟她。
那双眼沾了酒意,似笑非笑的,搭在案上的指关节也一叩一叩的,敲的雪衣忽然心慌了起来,砰砰直跳。
果然,等散完席,刚走出寿安堂,到了柳林边,崔珩便揽上了她的腰,箍着她往清邬院去。
“会被人看见的?”雪衣边走,边悄悄伸手去挣。
“没人了。”崔珩声音沉的有些沙,“再说,我们如今已经赐了婚,未婚夫妻,半年未见,小叙一场有谁会说闲话?”
许是饮了酒的缘故,他今晚眼神烫的惊人,扑面的酒气熏的雪衣也有点头晕。
雪衣鬼使神差没再反驳,低低地嗯了一声,随着他一前一后一起回去。
方才一直人多眼杂,雪衣不敢直视他,这会儿借着廊下的风灯,她细细打量了一遍,觉他黑了一些,轮廓更分明了,身材更劲瘦了,整个人看起来比之从前更为成熟硬朗。
雪衣走着走着,脚步便慢了下来。
“怎么了,嫌弃我?”崔珩觉了那道打量的视线,回头问道。
“没有。”雪衣摇头,“之前雪崩,你的伤势如何了?”
“已经好了。”崔珩淡淡地答。
“没有遗症?”雪衣仍是不放心。
九死一生,如何能没有呢?但崔珩什么也没说,只拉着她的手搭上衣领:“不信?不信你就跟我回去好好查验查验。”
“登徒子!”
雪衣连忙缩手,忍不住腹诽,这半年,他可是一点儿都没变。
“圣旨已经下了,你这回是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崔珩大大方方地揽着她的腰,“再说,你就不想我,那今早去城墙偷看的是谁?”
果然被他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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