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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柳垂容连忙阻止,生怕沈敬之真的去找那伙计把银锭要回来,她抬头见沈敬之眉眼上扬,嗔怪道:“二郎又寻我开心了。”柳垂容转过头,不再搭理他。
“夫人我错了,这料子就当我给你赔礼,行不行。”沈敬之顺着柳垂容的方向,低声细语道。
这日子处久了,柳垂容越发觉得沈敬之幼稚,与那时在青州所见的他判若两人。可是有时候他蹙眉沉思时,又能让人想到他在寒衙司的模样。
柳垂容转念一想,伙计收了这么大一块银锭,自己也不能空手而归,还是要让这铺子出点血。
她眨了眨眼睛,伸手让沈敬之靠近些,柔声道:“妾身多谢二郎怜爱,只不过……”
沈敬之听完,虽不太明白,但还是乖乖照做,眉头微微皱起,冷着脸目视前方。
柳垂容打量了一下,表示很满意。
“二郎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坐着即可,接下来看我就行了。”
伙计将布料放在木制托盘内,端上了楼。一进门,就感觉气氛不对劲。男贵客冷着脸,看起来不太好沟通。他咽了咽口水,想起刚刚那一块银锭,安慰自己一定是感觉错了。
屋内,柳垂容倚坐在软垫上,抬眸看了一眼端过来的布料,眼神毫无波动。这布料一看就价值不菲,上面的纹路都是用五彩丝线绣成的,只怕没有几张银票,带不走。
伙计见柳垂容无动于衷,也拿不定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只好转过身将东西端给沈敬之瞧瞧。
“贵客,这可是我们掌柜前些日子从一位波斯商人那里高价买来的浮光锦,此布料可遇水不毁,在阳光下光彩动摇,这京中也只有这一件,保证夫人穿出去羡煞旁人。”伙计卖力地讲解着,企图从沈敬之脸上看到一丝满意。
哪知,沈敬之也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没有回应。
一声清咳打破了沉默,“伙计,这颜色不是很喜欢,可否还有其他的。”柳垂容轻声说道。
楼上柳垂容带着沈敬之与伙计讲价,楼下姜蕴玉终于在沈清寒嫌弃了十几件后,恼了。
沈清寒一件又一件地否定着,言语刻薄,掌柜的额头渗出了细汗,手中的锦缎仿佛有千斤重。
铺子里原本热闹的气氛逐渐凝固,空气中弥漫着压抑和尴尬。
柳云从想出来打圆场,却被姜蕴玉一记冷眼,又给劝回去站在侧旁。
她今日穿着黛紫色的长裙,裙摆上还绣有精致的玉兰花,使她看上去更加明艳大气。然而,此刻的姜蕴玉也没有心思再唱下去了,忍无可忍,面朝沈清寒,怒视着他。
铺子里的光线落在她脸上,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眉宇间凝聚着一股凛冽的寒意。
沈清寒颓然地靠在木椅上,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他今日穿着一身月白色锦袍,衣襟上绣着银色的祥云图案,更显清冷孤傲。然而,此刻他的眼中却闪烁着痛苦和悔恨。
他看着姜蕴玉,心中如同被刀割一般疼痛。他想要解释,想要道歉,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姜蕴玉的声音冰冷,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沈清寒,你有完没完!”
她紧紧地盯着他,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我看最应该受伤的是你那张破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着颤抖的声音。
“我倒是好奇你平日里是不是涂的砒霜在嘴上,那么毒!”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沈清寒的心上。
他知道,自己伤她太深了。他的自以为是,让她成为京中笑柄,连街上三岁幼童都知道将军府里有一个嫁不出去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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