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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不早说啊，你该有多疼啊。」

从知道自己癌症晚期后一直隐忍这的泪水终于在这一刻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我几乎不记得自己拿到诊断单时心里有多不安有多害怕。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小，短短几个字甚至没有办法连贯：「爸爸，对不起。」

父亲还是听见里，他的手掌用一种极轻的力道放在我的头发上，似乎是担心碰疼我，他连轻拍的动作都没有，只是恋恋不舍的放着。

原来我已经昏睡了三天了，睡着第二天阿姨来我叫我吃饭，打开门就看见了满床的血。

父亲慌不择路地把我送来了抢救室，这三天里寸步不离地跟在病房外面，今天才被允许进来探视一下。

重症监护室的环境太压抑，在我的坚持下，父亲很快就给我转到了私人病房。

「医生说你最多还有，还有半个月。」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感受到生命的重量，时间太短暂了。

我的意识越来越难以清醒，恍惚中我又见到林灿从宋言心休息室出来的样子。

那一刻我的心脏发出剧烈的响声，那声音盖过周围任何声响。

我的胃又开始抽痛起来，像是被人伸进来一把满是铁锈却依旧尖锐的刀在里面疯狂地搅动。

喉头有腥甜的味道，我强忍着咽了下去。

「时宜姐姐，你怎么也在这里？」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我来问你吗？

她看见我手上的饭盒，挑了挑眉。

「原来也是来给言心哥送饭啊，不过可惜你来晚了哦，言心哥等会儿十一点半就要出门见客户，所以提前吃过我送来的饭了。」

我的声音僵硬无比：「他人呢？」

话音刚落，宋言心就从休息室里走了出来，手上还在整理自己的衣领。

我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自己眼前犯晕，手上的饭盒种种落地。

宋言心紧张地走过来把我从一地狼藉上拉开。

我甩开他的手，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

「没事吧？」

「我看起来像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