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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远瞻他们出发前往西北时刚好六月一号。
此时天气已经比较热了,范溪不愿意在路上耽误太久,约定与范远瞻起码入西北。
范远瞻骑的马还是范溪先前送他的那匹高头大马,范溪则骑了一匹温顺的枣红大马,身后各属下们也各自骑着自己的马。
从皇都到西北修了官道。
官道路上比较平整,虽也是泥路,却是捡走了石头,被踏实了的泥路,马走在上面并不算颠簸,相对也较为安全。
范溪以前没长时间骑过马,范远瞻很是担忧她,一路上频频看她,等中午到了客栈休息的时候更是问:“可还能坚持?若是感觉不大好,我们到下个地方找马车也是无碍。”
范溪的腿已经被磨得不成了,尤其大腿内侧,又酸又疼。
她不是娇气的人,哪怕这般也不打算说,只是道:“还成,有点磨腿,待会我找点布裹上。”
他们要骑马赶路,每人的马背之后都驮着行礼。
范溪那匹马后头也驮着行礼,加起来足足有五十多斤,里头应有尽有,不过在中途之中,要拿下包裹来翻找衣裳布匹也不方便。
范远瞻道:“先找了再说。”
他们中午在酒家打尖,原本只打算在桌上略趴一趴便继续赶路,范远瞻见范溪这样,直接问店家,“可有空房,我内子身子有些不大舒坦,想找间房间歇一歇。”
店家越过范远瞻看他身后的范溪一眼,笑容满面道:“有,客官若是不嫌弃,可去我出嫁的女儿那间房间里歇息一阵,房间平日里有打扫过,你们暂且用饭,待会我给你们抱新枕席被褥来。”
范远瞻闻言丢给他一小串铜钱,道:“有劳。”
这个铜钱是房租钱,刚刚的饭菜钱范远瞻的亲兵林武已付了,饭菜也叫店家正在做。
他们这些亲兵仆从坐了两桌,范远瞻跟范溪单独坐。
范远瞻给范溪烫洗过碗碟,又给她倒上水,道:“先喝些水,莫中暑了。”
他们清晨太阳还未出来时便开始赶路了,范溪骑了一上午马,身子累得不成,用手撑在桌上,困得昏昏欲睡。
闻言她修长的手指接过杯子,吹了吹杯中的水,略抿了两口,借着这股烫意醒了醒神。
出门在外赶路必定是辛苦的,这个道理她十岁出头便知晓了,然而多年不曾劳累,再这般急赶慢赶,到底有些吃不消。
饭菜送来后,范溪草草扒下一碗饭,困意愈盛。
范远瞻带她上店家的房间里休息,又拿了药膏布匹来,裁了两片,让她待会裹腿。
范远瞻手底下虽有亲兵与仆人,但他却不是事事都依赖人的性子。
很快,他先出去查验一圈,确认马匹行礼,与底下人确定好这两日要走的路,又定下相应的食宿方案,这才叫手底下人歇一个半时辰,等下午最热的那段,再行赶路。
他再回去的时候范溪已经睡着了,一张小脸上红晕生起,显得色若春花。
她睡着了很乖巧,薄被单搭在身上,手就放在腹部那里待着。
范远瞻见了,只觉心中柔软,好似无限喜爱之意自心中喷涌出来。
他看了一会,在范溪身旁轻手轻脚躺下睡了。
范溪身上带着一股清浅的香气,那是香露的味道,哪怕未挨着,范远瞻亦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
这是他的妻,范远瞻想着,心情极为愉悦。
一个多时辰过去,范远瞻没等人叫,自己主动醒来。
范溪倒睡得正想,肩膀缩在被子里,眼睛闭起一个美好的弧度。
范远瞻轻轻碰了碰她脸颊,“溪儿,起床罢。”
“唔。”范溪眉头皱了皱,人不安地往被子里埋了埋,过了几秒方问到:“几时了?”
“快申时。”
范溪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那我起床。”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用脸蹭了被子,好一会才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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