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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云径直入内而来,走到春枝身旁站定,“桃花巷的豆腐作坊是六年前,春枝在原户主李氏手中买下的,现任户主是我,房契和地契前些天因家中走水,不慎烧毁,陆某特来此作证。”
春枝看了陆景云一眼,当即开口道:“县令大人,我的人证来了。”
“本官看到了。”
县令大人给了师爷一个眼神,心中暗暗叫苦。
这状元郎和状元夫人怎么还不是一条心的?
一个要他把豆腐作坊判给吴信。
一个跑来给春枝作证。
这案子难断啊。
吴信也很震惊,状元夫人让他去争豆腐作坊,这状元郎怎么跑来给春枝作证了?
公堂上的众人心思各异。
县令大人又问了陆景云,“陆状元,你没记错吧?这豆腐作坊的现任户主真的是你?”
陆景云道:“没记错。”
“这……”县令大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这案子怎么判才好了。
吴信见状,艰难地移到陆景云身边,低声跟他说:“状元郎,是你夫人要我来争这个豆腐作坊的,你怎么能给春枝作证?”
吴信被打,伤的很重,说话也含糊不清的。
陆景云听得不太清楚,沉声问他:“你说什么?”
吴信就又重复了一遍,“是状元夫人、就是你夫人让我来争这个豆腐作坊的,你怎么能给春枝作证啊?”
这次,陆景云听清了。
状元郎一张俊脸沉了下来,难怪纪如珍今天说头疼,这里疼那里也疼地拖着他,不想让他出门,原来是因为……
吴信跟春枝争豆腐作坊这事,就是纪如珍指使的。
吴信不知道纪如珍瞒着陆景云做这件事,把事情说漏了,还以为状元郎会就此改口。
下一刻,就听见陆景云说:“春枝买下豆腐作坊这事,我是人证,还请县令大人公正判案。”
“既然有状元郎做人证,那这事肯定假不了。”
县令大人想着让状元郎自已回家跟夫人吵去,他当场将豆腐作坊判给了春枝。
吴信囔囔着说不能这么判,被衙役们赶了出去。
陆景云顺便让县衙给春枝补了一份房契和地契。
状元郎都这样说了,县令大人自然是无有不应,立马就让人给春枝补办了,陆景云在场,还把豆腐作坊过户给了春枝。
这本就是春枝花钱买下的,先前写他的名字,是因为他们是一家人,春枝把自已的都当成陆家的。
如今春枝离开了陆家,也该拿回属于她的东西。
有状元郎在,县衙的人办事出奇快。
春枝在天黑之前拿到补办的契书,离开县衙,准备回临水镇的时候。
被县令挽留了数次的陆景云也跟着走出县衙,出声喊住了她,“春枝。”
春枝回头看向他,“有事?”
陆景云一时间没说出话来。
春枝这才想起,他来帮忙做人证,还让县衙补办了契书,自已还没有谢谢他。
于是她立刻开口道:“今日之事多谢你了。”
陆景云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这话不要乱说。”春枝道:“你已婚,我已嫁,你说这样话,若是让人听见,难免要误会。”
陆景云眸色复杂地看着她,“春枝,你我即便做不成夫妻,也能做兄妹,你何必拒我于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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