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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官不举民不究,算是个小小的灰色地带。
鲍淳却不甚认同。
“那都是混混行径。”
言下之意,他不屑为之。
秦夏却不这么觉得。
不说别的,就说“文明讨债”,在现代都算是明面上的合法生意,何况在大雍?
“鲍大哥可曾想过,这一行之所以被和混混画了等号,那是因为干这行的以混混居多,他们品行不一,行事乖张。可在大雍,不少百姓仍时常因为各种无奈之事,被迫寻到打行。并非他们想雇佣那些曾经的混混、无赖,而是因为没得选择。若是真的有几位好汉这般的人物做这一行,八成生意更好。”
再说了,谁说打行只能当打手?
秦夏记得以前看过一篇公众号文章,里面讲古代的打行,甚至会接寻人寻狗的委托,与其说是“打行”,不如说是“万事屋”。
“寻人?这个我熟啊,我在军中还当过斥候呢!”
“大哥,我觉得秦掌柜说得在理,打手也不一定都是干坏事的,譬如谁家的姐儿被流氓缠了,雇咱们去把人打一顿,这也算是为民除害嘛!”
“对啊大哥,记不记得还有人来咱们镖局雇镖师,说是家中女眷要去城外寺庙礼佛,想雇两人临时护卫,去一天一人就给一两银子,还得看镖师有没有空,以后这等活计,咱们也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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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淳原本对“当打手”十分抗拒,结果发现,这未尝不是一条路。
他只觉得前路迷雾散去,倏忽豁然开朗。
“多谢秦掌柜指点!”
秦夏眼看他又要举酒碗,只觉得头皮一麻。
“鲍大哥客气了,不过是说几句自己的想法,能帮上忙便是最好的。”
他是真心觉得鲍淳这几人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不该屈居人下蹉跎岁月。
转眼又过了将近半个时辰。
三个空酒坛在桌下排排坐,连拌猪耳朵里的芫荽都被吃完了。
“秦掌柜,你家的菜实在太好吃了,以后我们可要常来!”
几个汉子酒品再好,眼下也难免东倒西歪,最清醒的便是鲍淳,他把剩下四人拎到门槛外,朝秦夏拱了拱手。
秦夏回了一礼,正打算目送他们离开,却见鲍淳落后一步,像是有话同他说。
秦夏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听鲍淳道:“秦掌柜,冒昧问一句,方才上菜那哥儿年岁几何,可曾定亲?”
秦夏有些意外地看了鲍淳一眼,后者面露尴尬。
“实不相瞒,我这几个兄弟都是老光棍了,我这个当大哥的也看不过去,若是不方便,秦掌柜尽可以不说。”
秦夏想了想,只说了自己能说的。
“星哥儿确实未曾婚配,应当也没有定亲,不过他来食肆做工时曾说过,自己无意嫁人。”
这回换成鲍淳惊讶。
“这是何故?”
秦夏不确定这几人刚刚有没有注意到星哥儿额角的胎记。
“这就不便说了,若是有缘,总会知道。”
鲍淳很是理解似的点点头。
“我心里有数了,多谢秦掌柜。”
五个汉子勾肩搭背地渐行渐远,秦夏抬起手拍了两下有些发烫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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