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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起来就没夏藤的事儿了,她往后缩,远离纷争。
祁正从宾馆出来,漫无目的在街上走了好一会儿,今天事事糟心,尤其碰上苏家的人,欺负夏藤也没让他心情好转。
夜晚温度极低,他冷透了,头昏。恰好路边停一辆空车,司机开着窗抽烟,昭县客流量不大,这种节日晚上司机一般都不拉客,早早收工回家,像祁正这种大晚上在街上晃悠的闲人更是少之又少。两人对视一眼,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祁正钻了上去,车内冷冰冰的,没比外面热和多少,他捂着手,“师傅你别抠行不行,开暖气。”
司机呼出一口浓烟,“开暖气不要钱啊”
祁正从口袋里摸了张一百,扔副驾驶上。
司机瞥了一眼,烟扔了,把那张红色一百夹进一叠零钱里,用夹子夹住,丢进车内抽屉里,然后拧开了空调。
祁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报了西梁的地址。
估计是暖烘烘的风吹出来,把他脑子吹糊涂了。
他觉得自己跟这抠门司机才不一样。
他可以回家。
他想回一次。
上回来这房子,还是他喝多那次。他死皮赖脸在夏藤那儿硬凑了一晚上,第二天回来洗了躺澡。完了他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非得找她,看她脸色受她气,睡哪儿不是睡。
现在还是没想通。
其实他知道为什么,不想承认而已。
就这一路,想她的次数太多,祁正摇摇脑袋。想个屁,她现在跟那个姓许的在一块,指不定乐成什么样了,他还在这儿犯贱。
不想了,改成在心里骂她两句,招蜂引蝶,没心没肺。
舒坦多了。
祁正掏出钥匙,门一打开,他愣了一下,里面灯亮着。
祁檀坐在桌前吃面条,手里握着遥控器给电视换台。他们家的电视早就没交过钱了,换来换去都是那几个频道,屏幕还老闪,啥都能放成鬼片。
祁檀听见门响,回头看,也愣住了。
“你回来了”
他本来想问“你咋回来了”,话到嘴边,吞掉一个字。
祁正没料到他在,不过转念一想,祁檀不回这儿还能去哪。他“嗯”了一声。
上次见面已经是很久之前,祁正把他一把从楼梯上推下去,祁檀的腿瘸了两个月才能正常走路,那期间不少工人咂舌,“你儿子真不是个东西。”
他跟着骂。
时间一过,再碰面竟是新年了。这会儿,倒也没人提起了。
他们之间总是如此,一边鲜血淋漓,一边得过且过。
祁檀站起身,两手在裤腿上擦了下,说“吃了没我再给你捞一碗”
祁正挺饱。
但他又“嗯”了一声。
祁檀做的面条,实在算不上好吃。
祁正凑合咽着,不搭话,祁檀也不说,一顿饭,二人各吃自己的,安安静静,只有汤汁的声音。
说尴尬不尴尬,但又着实诡异得很。他们很少相处时是静态的。
吃完面条,祁檀把碗筷收拾掉了,走之前,他犹豫一下,问“晚上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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