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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妈,完全不是一个性格。
沉默片刻,陈非晚没再找话说,无声地赶人。
祁正领会到,想进去和夏藤说声再见,还是作罢,他讨厌这样的离别,不如什么也别说,或许还有机会留给下次。
他转身要走,陈非晚叫住他,最后问了一句
“你们,没在一起吧”
在没在一起,都得分开,她要听的是男孩的态度。明事理,就别给夏藤找麻烦。
祁正背影停住,停了很久,久到脑海里上演完一幕又一幕,停在今晚夜空下的山顶。他听见自己说
“没,我们不熟。”
祁正没走,宾馆对面的马路边有片树丛,他在树底下站着抽烟。
衣服很厚,夏藤买的,但再厚也禁不住深夜的寒风,抽空两包烟,脚边全是烟头,祁正冻得双腿几乎失去知觉。
一呼一吸全是烟味,他闻得想吐。又不肯走,全身僵硬,只能维持站立的姿势,到最后,连呼出的气都是冰的,他看了眼手机,凌晨三点,他在树下站了两个多小时了。
只剩最后一根烟,点燃的时候他想,抽完这根就走。
于是舍不得放嘴里,看着烟头燃烧,烟雾全部散进风中。
快要燃到头时,宾馆门口停下一辆黑色的车。
祁正抬眼,感觉自己眼皮都快冻住了。
几分钟后,宾馆走出两个人。
陈非晚拥着夏藤出来,二人包裹的严严实实,夏藤始终低着头,脸埋在围巾里,隔着这么远,他能感觉到她仍然沉浸在极低的情绪中。
陈非晚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夏藤半只脚踏进去,动作进行一半,突然不动了,她回头看了一眼,像在找什么,可最终眼前有的也只是一片茫茫夜色。
陈非晚催她,她回身,弯腰上车。
祁正没有躲,他知道她没看见他,她回头的方向不对。
可是,她找了,就够了。
为了那一眼,祁正回去后重感冒,烧飚到三十九度。
他回的是西梁的家,一进门人就晕过去了,幸亏碰上祁檀在,没死在自个儿家门口。
祁正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祁檀跟厂里请了假,又打电话给学校老师请了假,田波接到他主动打的电话,反应可谓相当的“受宠若惊”。
祁檀也算是体验了回做家长的感觉。
祁正醒来又睡过去,反反复复,再次醒来,已是隔天下午。
一次休息了个够,又了很多汗,他不是娇贵命,一觉睡醒,高烧竟然退了,只是浑身骨头像被重新组装过,生疼生疼。
祁檀上街买了粥,瞅着他醒了,拿锅里给他加热了一下,盛碗里端进他房间。
祁正扭头看见给他送粥的祁檀,一时没分清他俩到底谁烧了。
祁檀打开窗户通风,“你咋搞成这个样子了我见你昨晚上冻得跟个冰疙瘩一样。”
祁正用劲从床上坐起来,端起床头柜的碗喝粥,有点烫,他喝的很慢。
祁檀难得多了句嘴,“年纪轻轻这么折腾,老了就是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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