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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收。”
“干哈?”
“等我长大了。我给你养老。”
“嗯。准备咋养啊?”
“给你买大别野,带游泳池的。后院种瓜子儿,再养俩大猩猩当保安。”
段昌龙抬脸思索了下,问:“为啥是大猩猩啊?”
“人要喝血,狗要吃肉。”段立轩一脸认真地说着,“大猩猩好,给香蕉就行。还得养母的,吃得少。”
“草。你都买大别野了,能不抠搜这两斤香蕉吗?”
“老师说了,积少成多。一天两斤香蕉,十年下来,得老鼻子了。”
“你老师还说了啥知道不?”
“说啥了?”
“说这回全班就一个大聪明,哪科都没及格。”段昌龙虎口卡着他后脖颈,不轻不重地压了下,“我还搁底下乐呢,寻思谁家生了个狍子。翻开卷子一瞅,就他妈你啊。26个字母错27个,啊喔呃拼不上个儿。班门弄斧,写个半门弄爷。数学更别提了,那满篇选择题,搁地上踩两脚都能及格。草,我要等你给我养老,咱俩要饭都没地方戳棍儿。”
“会那东西有屁用。蛤蟆几天爬出井,几个兔子几个鸡。爷爷几岁爸爸几岁,大卡车小汽车。反正你等着,咱事儿上见。以后我肯定不能让你好过。”段立轩说罢又想了想,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
段昌龙看他那傻乎乎的小模样,没绷住笑出了声:“行,我他妈等着。今儿咋了?良心让狗给哕了?”
“一直都有良心。”段立轩低头扣着手指上的茧,小大人似的承诺,“我和爸现在欠了你的,等我长大,都还你。”
段昌龙本来还是乐呵呵的,听这话蓦地沉了脸:“谁教你的?”
段立轩一听这口气,知道老叔生气了。也顾不上细想,撒丫子就跑。段昌龙大步追上,照着他屁股蹬了一脚。
段立轩被踹飞出去,扑了个狗啃泥。虽然是沙地,手掌膝盖也挫破了皮。一颗晃动的大牙磕掉了,满嘴血腥。他呸出蛀黑的乳牙,哇地就哭了。
“疼不?”段昌龙问。
“草你妈…呜…疼…”
“疼就对了。让你该学的不学,不该学的瞎几把学。不想扛别扛,养不起别养。扛了,就不嘟囔。养了,就甭算计。”段昌龙拎鸡崽子似的提溜起他,夹在咯吱窝底下给抹眼泪,“小屁儿你记住了。谁欠你老叔,你都不欠。没你,老叔该咋活也咋活。有你,老叔他妈活得乐呵。嗯?掉的这啥啊,你甩籽儿了?”
段昌龙的口气很凶,嗡嗡地在耳边震荡。手掌粗糙,砂纸似的磨着脸。瓜子、摩丝、还有夏日干燥的土腥。糅杂在一起,变成一种混沌的气味。不太好闻,有点像老人脱下的秋衣。
但很奇怪,那竟是段立轩第一次感受到了父爱。
老叔刚走的那两年,他总由着自己去想。一张照片夹在钱包里,一付钱就能瞅着。瞅一回,想一回。再想起他临终时龇牙咧嘴的样,又忍不住落眼泪。
孙二丫劝他放下,朝前看。
什么叫放下?那不就是忘了吗?可要连自己都忘了老叔,谁还记得他呢?
肉身已亡,要是连记忆都被抹杀,那这人算是彻底没了,一点都不剩。他不能忘,他有记得的义务,那是看着他长大的老叔。多记一天,真实的段昌龙就存活一天。
后来他爹老年痴呆。满屋藏粑粑,半夜大喊大叫。他一宿宿睡不着,被折磨得形销骨立。孙二丫又劝他送精神病院,花钱买消停。
什么叫花钱买消停?那是他爹,不是破烂儿。花钱扔爹的事,他做不出。
直到爹没了,他才渐渐地清醒。想来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伤心的事后边还有大把等着。要件件都当债似的背着,人早晚受不了。
向前看吧。走出来吧。乐乐呵呵地活,就像老叔说的。
孩子不是大人的累赘,不必为来到这个世上感到负罪。在真心爱你的人那里,你无需杰出,更不用反哺。你只要开心地活着,就是他生命里最幸福的事。
段立轩揩了两下墓碑上的照片,唰地起身走了。没回头,只是勾了勾手,示意陈熙南跟上。
作者有话说:
供儿:贿赂。保护费。
老鼻子:很多。许多。
甩籽:鱼产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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