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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郡其实也被吓一跳,但看聂斐然这个架势,还是禁不住眼睛瞪大,惊道:"你不会想让我躲起来吧?"
聂斐然猛地抬手捂住他的嘴,凶巴巴地小声说:"嘘!我妈要见我房里走出那么高一活人,得吓得犯高血压!"
更别谈他俩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样子——
一看就在鬼混。
陆郡无奈地笑:"好,那你准备把我藏在哪里?"
聂斐然看看衣柜。
太小了,装不下。
桌子或者床底下,陆郡没那么灵活的身子。
窗子外面的平台……
那成什么了?
聂斐然使劲摇摇头,驱赶自己荒唐的想法。最后让他躲在窗帘后面,小心翼翼拖了旅行箱遮住他的脚。
聂斐然脸红着小声说:"等我把我妈支走,马上放你出去。"
陆郡狼狈地挤在床帘后面,低头偷了一个吻,若有所思地问出聂斐然刚才在想的同样的事:
"为什么我们好像在偷情?"
聂斐然的耳根肉眼可见地烧起来,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一眼,把窗帘拉过去遮住了他坏笑的脸,最后检查了一下自己穿戴是否整齐,开门去了厨房。
聂母已经手脚麻利地把排骨焯了水,背对着他正在水龙头下冲洗着血沫,见他进来,交代:"然然给我拿一把草果和八角。"
"噢……好。"
聂斐然心不在焉地蹲下去,打开柜子门翻找着,脑子里思索着找个什么理由让聂母先走。
聂母打开抽油烟机,把冰糖放进热油里,开始炒糖色,等油升温的过程,沉默了两秒,若无其事地问:"然然今天有客人呀?"
"啊?"聂斐然惊得抬头看她。
聂母用锅铲搅动着化掉的冰糖,看气泡越来越大,等锅底的液体变成明亮的焦糖色时,端过洗好的排骨全部倒进了锅里。
油和水一接触,刺啦一声炸开,和聂母那句话一起,炸得聂斐然脑子一片空白。
聂母没顾上理他,迅速翻炒了几下让排骨上色,然后加烧好的开水,之后才转身,把他手里的香料拿走,边往锅里加边说:"门口地垫上两双鞋,左边那双不是你的吧,我记得你脚没那么大……"
聂斐然捂着脸,想怎么忘了这么关键的东西。
不如刚刚直接承认。
聂母又在砧板上拍了两块姜:"我是不是不该进来?"
"当然不是。"
聂母用厨房纸擦了擦手,转过身摸摸他的脸,又从他头发上摘下一小根不知哪里沾上的羽绒:"妈妈只是担心你,看你前段时间那样子。"
"妈……"
"不会是小徐吧?"
小徐是上次推给他那位相亲对象。
"不是……诶你别问了。"聂斐然脸涨得通红。
聂母不死心,又猜:"G国那个?"
聂斐然这才老实地点点头。
"噢?他特意回来找你?"
"嗯……"
聂母看他实在为难,不再问了,转过去用勺子尝了尝汤汁咸淡,又开始剥旁边锅里煮熟的白水蛋:"好嘛,反正你自己有主意,妈妈只想你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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