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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臻大窘,扯过被子遮掩,他皮肤白,被纪淙哲这样一调侃,脸上的红色都要蔓延到锁骨了。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现在属于血气方刚的年纪,这种事情很正常。”
林臻躺下身,扯着被子往脖子上拢,纪淙哲推他后背,半商量半揶揄“要不,我让个位?二楼留给你?”
林臻脸颊红烧般滚烫,他闷声说道“不用。”
“真不用?小心别憋坏了。”
“嗯。”
然而当晚他就失眠了,听着纪淙哲睡在旁边平稳的呼吸声,他愣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早上纪淙哲都起床了,他还在犯困。
纪淙哲见他一脸疲色走下楼梯,拿了茶杯去门口刷牙,结果没刷两下,皱着眉头直吸气。
“怎么了?”纪淙哲问。
“有点疼。”林臻摸了摸嘴角。
纪淙哲上前一看,哈哈哈笑了,只见他嘴角起了又红又肿的一个小包“你不疼才怪,我早就跟你说了让你别憋,你这是上火了,没事,今晚你自己解决一下就好了。”
林臻郁闷地忍痛刷完牙。
角落脸盆里的田螺这两天换了好几道水,泥沙已经吐得差不多了,俩人就决定今天晚上请严岑到家里来吃饭。
这个时代没有通讯工具,请人吃饭就得提早去通知,于是纪淙哲吃过早饭就准备去喊人,顺便回来的时候在村口买点刚宰的猪肉,林臻从抽屉里取了十块钱,跟着纪淙哲一块儿出门了。
然而到了严岑家,严岑跟他爸早就出门干活去了,只有严岑妈和他妹严晴在家,严岑妈在院子里晾衣服,严晴才六七岁,模样跟严岑几分相似,扎着两根小辫子一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她怯生生地趴在铁门后偷看。
严岑妈一听是喊严岑晚上吃饭,高兴地应下了,又一个劲拉着小两口又是泡茶又是瓜子花生。
搞得小两口盛情难却,只好坐着吃了片刻,严岑妈一边拉着林臻直夸有福气,一边又让他俩帮忙劝劝严岑,让他也赶紧成个家。
后来俩人坐不住了,就说得抓紧时间买点猪肉,严岑妈才松开手把他俩送到院子门口。
村里杀猪的机会不多,一年也就两三回,镇上又远,所以今天买肉的村民还是不少,他俩去的时候,正巧看见板子上有一条切好的五花肉,就要了,屠夫拿着秤杆的钩子一称,两斤不到,林臻从口袋里掏出钱,又让屠夫割了两大块肥肉。
十块钱花出去了七块,加上之前的烫伤药膏三块钱,他们还剩八十七。
今天有了荤菜,他俩还得去弄点素的,杨大娘说这段时间山上蕨菜也多,让他们也可以去拔点回来凉拌。
他俩就拎着篮子上山去了,林臻的手伤好一点了,水泡都没了正在长出新的皮肤组织,所以拔笋折蕨菜的事还是由纪淙哲一个人来做,他就负责在一旁拎篮子。
基本上长细笋的地方也有蕨菜,倒是不用费心去换地方找,一根根嫩绿的杆子生长在灌木丛中,这两样东西都好弄,尤其是蕨菜,这个季节最嫩了,轻轻一掰就脆生生折断,纪淙哲掰了一大把直到手都握不拢了才放进篮子了。
下午的时候,他们又去了田坂抓泥鳅,到了自家田里后发现水里居然还生了不少青蛙卵,一团一团的晶莹剔透跟小玻璃弹珠似的漂浮在水面上,等过不了多久,估计田里全是小蝌蚪了。
这回纪淙哲泥鳅抓起来就更加得心应手了,他低头弯着腰聚精会神盯着泥鳅,趁一个不注意,迅速双掌合拢,泥鳅就在两只手心里惊恐乱窜了。
“陈虎说过两天晚上去钓黄鳝,问我们去不去?”
纪淙哲正手掌拢着一条泥鳅丢进铅桶里,一听林臻说钓黄鳝,兴趣就更大了,这边没有娱乐活动,所以只要是觉着有趣的事,他自然都想去。
“去去去!甭管钓什么,钓蛇我都去!”
抓完泥鳅回到家快三点钟了,今天要处理的菜不少,纪淙哲就准备着手了,他先把细笋剥了一盘子,又把蕨菜头那处卷起的小耳朵给摘了,他见过隔壁杨大娘处理蕨菜,说是小耳朵上毛太多,不好清理。
蔬菜择完后,他就去井边清洗,顺便把五花肉和泥鳅一块处理。
林臻准备在灶膛烧火,他先往两只锅里都倒了清水,待会煮沸后一只焯蕨菜,一只焯田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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