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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番外二 寨子if线1（第2页）

白殊抿紧唇，漆黑的眼睛一眼能望到底，一言不发地跟面前的小蛇对视。

一秒、两秒……几秒钟的时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乌憬那双橙黄色的眼瞳里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疑惑。

白殊的眼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手心握了握，突然迈动脚步朝着回家的方向走。

乌憬定定地随着他的动作转身，那双橙黄色的竖瞳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

白殊回了家，这次他还没走进院子就在外面叫了外婆，外婆惊讶了一瞬，转而就露出了笑容，照例询问他在外面过得怎么样，学习成绩有没有下降。

白殊都一一回答了，吃完饭就回房间休息了。

他洗了澡，正在擦头发时，窗户外吹进来一点微风，白殊犹豫地走到窗边，还是伸手关上了窗户。

小时候的习惯很难改掉，他会让乌憬缠绕在他手腕上，还会亲昵地叫他阿憬，长大后，在村民们的影响下，他的行为已经很收敛了。

但隔三差五他放假回到寨子里，会给乌憬讲他在外面都遇到了什么事，他会沿着屋子的边缘悄悄顺着窗户爬进来。

外婆也没有说他不能和神明太过亲近，可白殊就是能在周围村民们的目光里感觉到这是一件不太好的事。

这像是他们之间的小秘密，没有人知道他会在夜深人静时悄悄钻进窗户里，仅仅只是为了听白殊说话。

可现在这扇窗户关上了。

夏季的蚊虫最多的时候也没有关过，他来的时候那些蚊虫都不敢靠近了，比蚊香还好用。

白殊坐在床边擦头发，不知道该怎么办，情感上他很难接受这件事，理智上他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万一乌憬想要吃掉他怎么办？

他怕死，他喜欢这个世界，他还不想死。

他把乌憬当成神明，尊敬他、给他讲外面的世界，带好吃的东西回来给他，他却想要吃掉他。

白殊既害怕又难过，更多的是不想死的心，可他现在还想不出好的办法，只能暂时远离他。

.

夜晚村落都安静了下来，静谧漆黑的夜色里，一条色彩斑斓的蛇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他看着远远关上的窗户，不理解地歪了歪头，那双橙黄色的眼睛里显露出了一点烦躁。

他不理解白殊为什么会突然关上窗户，也不理解他为什么拒绝让他缠在他的手腕上。

他只感觉到了烦躁，莫名的烦躁。

他可以看到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处地方，但大多数时候他都会在寨子里找个地方盘成一团，对外界的万事万物都不在意。

他很少会去“注视”白殊，尽管他看着他长大，那短短的十几年，却让一个只会望着人笑，连话都说不出的婴儿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他对他来说有一点特别，那点特别会让他时常想起他，会渐渐将他和别人区分开。

但那点特别也许仅仅是因为，他是千百年来唯一的祭品。

乌憬静静地待在窗户下方，盯着那关紧的窗户，这么想着，大脑里的肢节却在乱窜，恨不得钻出来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去。

那股冲动被他遏制住了，他有一种预感，如果真的让肢节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去，发生的事会超乎他的想象。

可让他待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他就已经感到无比难受了，他慢慢顺着墙壁爬上去，他有无数的方法能穿过那道窗户。

一旦开始朝着白殊的房间爬，他就格外兴奋，他没发现，在白殊回到这里时，他就像被点燃了所有兴趣，迫不及待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看不到，他落在白殊身上的目光多么专注。

既像猛兽盯着自己一手养大的猎物，又像蜘蛛结网一样，目光丝丝缕缕地缠绕在白殊身上。

那其中蕴含的情感远远超出了猎物的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