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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且自去,下午来自己找我。”苏子籍交代,因雇佣时就交了定金,是雇佣一天,车夫自无异议。
“丁兄,别人呢?”苏子籍虽有些预料,但看见没有人,还是心一沉,暗暗叹一口气。
丁锐立不知道苏子籍内心感慨,说:“他们都已进去了,我留下是为了带你入内,免的你寻不到人。”
“里面有问题的话,这里是有不少人看见,难道丁锐立不怕官府追究?还是说,是我多心了?”
苏子籍顺着跟着里去,步入水祠,能看出这里虽久无香火,但当年应有过辉煌,虽墙壁陈旧,少数甚至倒塌,小路两侧也多是野草,不过还是有主持,并且也有人上香。
虽游客不算多,但也有,见丁锐立似乎并不在意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有些不解。
苏子籍还想探察,突然觉得一股清凉自涌泉穴直透而上,整个人一清爽,顿时就转移了心思。
这水祠有点古怪。
两人沿着古旧碑廊一路而行,丁锐立指着色泽斑落的侧壁说着:“这水祠在前朝,就是本郡水祠之首,受本府官祀。”
“这些绘画,当年可是请了大师所绘,虽因有失灵验,官府停止官祀,香火日衰,但也可以看见当时之盛。”
的确,侧壁有不少剥落,但很明显是水金沥粉所绘,海面晶莹如玉,隐有雷霆,鱼、蟹、鲮、鲵、鲛、虾、蚌、龟等大小水族腾跃起来,恭迎宝幡方旗之君,苏子籍一怔,若有所思。
“不仅仅是祠画还可以看,后面有一片风景颇佳的树林,野花遍地,适合野餐,别人都在那里等候。”
苏子籍笑了笑:“既是这样,不能使人久等,就请丁兄前面引路了。”
丁锐立表情略有些不自然,但眼角眉梢都带着欣喜,让苏子籍看了心中更是微沉。
“丁锐立,人还是那个人,前后判若两人,虽说我觉得他看起来不对,可真要害我,又是为什么?”
“难道是为了科举?可观丁锐立言行,并不是欲令智昏的人,害了我,又有什么好处?”
苏子籍心里想着,目光扫过前面一片小树林,这片矮树林看起来有些雅趣,还有着几间矮房露出屋檐一角。
丁锐立催促:“就在前面,怕是等急了,速去吧!”
“这里看起来不似有人啊。”苏子籍故意这样说。
丁锐立只是笑:“林深,人怕在更里面,不过我突然之间要更衣,先去方便,你只管自去。”
说着作了揖,就势退了出去。
苏子籍站在原地,也不去追出去的丁锐立,走向一排矮屋。
“这里怕才是水祠最初所在。”看着这比大殿更破败古旧的矮房,苏子籍目光扫过没了门扉的中间房子里的供台,心下明了。
这最初的供台是一大块天然石头铸造而成,份量绝非几人能搬,矮房也是石头堆砌,石缝间有杂草生长。
虽供台上空无一物,连神像也无,有点不符合水祠的规格。
不过,这些对苏子籍来说并不重要,看出简陋水祠里并未藏着人,就站在这里,看着周围。
既丁锐立将自己引诱而来,就绝不可能只让自己在这里露个面,游个祠。
果然,只是片刻,就有丝丝雾气生出,渐渐笼罩住了小林,接着,似乎被激怒,阴风吹过,微带寒意。
压在苏子籍的身上,渐渐重若磐石,而苏子籍并不慌张,仔细看去,只是不等苏子籍看清楚,一道恶风直扑。
苏子籍略一退,恶风撞向身后石屋,在半空一个翻转,再次朝苏子籍扑来。
苏子籍故技重施,又是一让,恶风消失不见。
就好像只是一个幻影,来得突然,去得亦是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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