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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避暑行宫待了好些天,八月的一天,他们出行去游湖。
湖畔船只飘荡,船上伶人奏乐,温以瑾站在甲板上,吹吹微风,看看美景,着实令人神清气爽,他待了没多久,禄喜便过来请他进去了。
殷玄夜坐在上位喝着酒,对那些伶人暗送秋波视若无睹,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余光瞥见温以瑾,才缓和了些脸色。
“你身体刚好,别着凉了。”殷玄夜说。
温以瑾扫了一圈,见一块来的几人都不在了,他问:“李大人他们呢?”
“去歇着了。”殷玄夜说,“晕船。”
温以瑾坐在他身旁,倒了一杯酒抿了口,殷玄夜又在一旁让他别喝多了。
“陛下倒也不必把臣当个纸人。”温以瑾失笑道。
殷玄夜:“你可不就是纸人。”
温以瑾抬起手,屈指在他额间弹了一下,他掩了动作,在旁人眼里看来,他只是轻轻在殷玄夜额角扫了一下,像是拿掉了什么脏物。
殷玄夜毫无防备,“嘶”的吸了口气,压着声音道:“大胆!”
温以瑾说:“陛下,臣可不是纸人。”
殷玄夜嘀咕道:“动手动脚,成何体统,你有没有把孤放在眼里。”
“自是没有。”温以瑾说,“陛下在臣心里。”
殷玄夜:“……”
他端着酒杯,仰头便喝了一杯酒,脸红脖子粗道:“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嗯,不像话。”温以瑾说,“像话的话……”
他身体往右手边的殷玄夜那边倾斜了些,嗓音低沉暗哑:“也不会同陛下行床笫之事了。”
殷玄夜:“……你……”
他半天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面上赤红。
“陛下脸这么红,可是喝醉了?”温以瑾酒杯抵唇,掩着笑意问。
殷玄夜最后只道:“孟浪。”
温以瑾轻笑一声,“这便孟浪了,臣再放肆些,陛下受得住吗?”
轻飘飘的话落在殷玄夜的耳朵里,每一个字眼都犹如击打在了他心脏上,让他不免心中忽上忽下。
他略感喉中干涩,舔了下唇。
自温以瑾病后,他便一直特别节制,节制到了没再和温以瑾亲密的接触过,有些念头,越压着,越容易往上浮现。
船行在水面上,如在水间劈开,两边划着波纹,荡开一圈圈波澜。
船舱内乐声传出,一派怡然自得,殷玄夜喝了几杯酒,压下了心头的荡漾,片刻后,后知后觉的领会到了伶人中两人的“暗送秋波”。
他往身旁温以瑾瞥了眼,见他酒杯抵在唇边,笑意盈盈的看着伶人那头,他眉头微蹙,又松开,若无其事的问:“在看什么?”
温以瑾说:“琵琶,很漂亮。”
弹奏琵琶的女子很貌美,生的风情万种,一双美眸顾盼生辉,她的眼睛,和殷玄夜有几分相似。
“可别被勾了魂去。”殷玄夜嗤笑。
温以瑾侧头睨了一眼过来,笑道:“自是不会。”
早被人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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