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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人小声些,隔墙有耳。”
“呵,他摄政王都敢夜宿陛下寝宫,还怕人议论不成?”
他不怕旁人误会他“司马昭之心”,只担心风向会朝另一个方向去。
……
两人关系转变后,私下相处也变了许多,他们在无人的地方尽情的厮混亲吻,常常待在一块,温以瑾有时会回府中,多数时候留在殷玄夜的寝宫。
在温以瑾回朝几日后,殷玄夜发现了他和从前有些不同,从前他很少会在朝堂上不留余地的驳回他的话,有何问题,亦或者见解不同,只会在私底下同他说,这几日上朝,却毫不留情。
这日亦是如此。
再次被温以瑾驳回话之后,他坐在高位上,垂眸往他那扫了过去。
二人方才争执过一番,朝中官员均数不敢出头,寂静无声的低头,只怕这战火殃及池鱼,他们已然能感觉到,上头那位已经是有些许愠色了,而温以瑾仿佛分毫不觉,依旧驳着他的话。
简直就像是将两人维持的平静表面撕碎了,露出了底下暗藏的波涛汹涌。
殷玄夜唇线绷直,咬了咬后槽牙,腮帮子鼓动。
一直到退朝时,朝中众人往外走去,殷玄夜挥着袖子离开。
一名头发发白的官员同温以瑾一块往外走,“摄政王,你又何必激怒陛下?”
温以瑾咳了两声,说:“不过是不同见地罢了,何谈激怒。”
“从前也不见你是如此执拗不懂变通之人……”同僚看了看一旁的人群,低声道,“你可知,如今朝中风向,都觉你野心勃勃,已不加掩饰——”
他觉温以瑾不是那样的人,才是越发不懂他此番作为。
“这样……”温以瑾轻笑一声,“谣言罢了,何必在意。”
那官员同他说了几句,摸不清他心中所想,叹息着离去。
温以瑾换了一身衣裳,到了宫中殿内,太监说殷玄夜不在,去了校场,温以瑾到那时,就见殷玄夜穿着一身劲装,同身边侍卫在比试场上过招。
一连五个身手矫健的侍卫被撂倒在地,殷玄夜劲瘦的腰间束着,沉着脸色,让他们一起上,侍卫起初还束手束脚不敢动真格,接着就发现不动点真格,他们起码得在床上躺上一两个月,都认真了起来。
殷玄夜上过战场,身上功夫了得,一招一式带着凌冽的风,杀伐果断,一盏茶的时间,那里就倒下了一片的人,殷玄夜喘着气,阴郁的面色缓和了些许。
温以瑾在一旁看完了全场,握拳抵在唇边,低低咳了两声,这两声和这里的动静比起来,本不算什么,但不知怎么,就是随着风落在了殷玄夜的耳朵里。
他侧过头,一眼就看到了阳光下的温以瑾。
温以瑾抬脚走了过去:“陛下。”
殷玄夜转头让那些侍卫去领赏,往另一边走了几步,从身旁人手里拿了弓箭,“摄政王,同孤比一比。”
这口吻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好。”温以瑾应下。
两人走至靶子对面,殷玄夜让温以瑾先射,温以瑾顺着他的意,射了一箭,正中红心,然后,殷玄夜便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瞄准的是靶子上的那支箭。
今日有风,他的箭偏离了些,落点在温以瑾那支箭旁边,亦是红心。
殷玄夜舌尖抵了抵腮帮子,昳丽的面庞有些阴郁,“再来。”
温以瑾射出一箭,没有再刻意的惹恼他,射他的箭,又是一箭正中红心,殷玄夜却还是不愉,冷笑一声:“你这是看不起孤?”
温以瑾放下弓:“陛下为何这般想?”
“犯不着给孤放水。”殷玄夜拿起一支箭,搭在弦上,这一箭射出去,将温以瑾的那支箭从靶子上击落了。
“孤玩得起。”他说。
刚才还在朝堂上同他争执的人,这会儿便若无其事的找来的。
当真是公私分明的很。
殷玄夜在他身上,便做不到这般的公私分明,一直对他千好万好的人,突然这般行径,难免会有落差,他心里有气,却是不想朝他撒。而温以瑾也明白这点,来寻他,就是想让他把气撒出来。
“陛下误会了,臣没有放水。”温以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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